“应该的,应该的!锦锦平时工作忙,我替她多来看看您也是应该的。”
赵世昌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又飘向江辰:“江小兄弟,家里还好吧?”
江辰抬眼,平静地迎上赵世昌的目光,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黄锦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盒走了进来,看到赵世昌,黄锦脸色一变。
“赵世昌,谁让你来的?!”
赵世昌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又试图维持风度:“锦锦,我这不是”
“收起你那套假惺惺!叫我黄老师,我们没那么熟!”
黄锦一步上前,直接打断他:“我问你,矿上那些受伤死亡的工人,他们的赔偿金发足了吗?!矿上给的那点‘封口费’,够他们上医院保命吗?!够他们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吗?!”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打得赵世昌措手不及。
外婆惊愕地看着黄锦,又担忧地看向江辰。
赵世昌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但很快被恼怒取代:“黄锦!你胡说什么!矿上处理事故都是有章程的!该赔的钱一分不少!你一个支教老师,不要听风就是雨!”
“章程?一分不少?”黄锦冷笑一声,眼中怒火更盛,她猛地指向陪护床上的江辰,“你睁眼看看!江辰!他爹娘就埋在你们矿下!你们赵家给的什么章程?他奶奶靠什么活?他妹妹靠什么长大?!还有柱子他爹江铁栓!昨天夜里差点人就没了!腿烂得骨头都露出来了!你们矿上给的那点药费,连县医院的挂号费都不够!这就是你们赵家一分不少的章程?!”
“你”赵世昌被堵得一时语塞,强词夺理道,“矿难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赔偿都有标准!家属不满意可以走法律程序!你在这冲我吼有什么用?!他爹娘的死,又不是我赵世昌推的!江铁栓自己命不好,拖到现在才治,关我什么事?”
“够了!”黄锦厉声打断他,眼中充满了鄙夷,“收起你这套冷血的说辞!赵世昌,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赵家矿上那些肮脏事,捂得住一时,捂不住一世!拿着你这些东西,滚!别在这里脏了地方!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外婆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赵世昌脸上伪善再也撑不住,他死死盯着黄锦:“好,好,我走。”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目光阴鸷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