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散去,只剩下门岗边几个保安叼着烟,对着记者被拖走的方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三哥那双鹰隼隼般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的黄明远和江辰。
他嘴角一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黄道长?”三哥停在两人面前,目光在黄明远脸上扫过,又看了一眼抱着书本、神色平静的江辰,说道,“法事筹备完了?有闲心在这儿看热闹?”
黄明远心头一紧,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三哥,贫道贫道只是路过”
“路过?”
三哥皮笑肉不笑地道:“刚才那点破事,看见了就当没看见。昌哥最烦多嘴的闲人,管好自己的嘴,也管好你那小徒弟。今天矿上除了煤灰,啥也没有。要是有什么不该传出去的‘风言风语’哼,老子可不认什么道长不道长,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当泡踩!记住了?”
黄明远被他凶狠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贫道明白!绝不多嘴!绝不多嘴!”
“哼!最好如此!”三哥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带着跟班,大步流星地离开。
直到三哥的背影消失在煤堆后面,黄明远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江辰,却发现师父只是抱着那本高级中学物理,目光沉静,仿佛刚才那番威胁只是拂过耳边的微风。
“走吧。”
江辰收回目光,转身便往矿场外走。
黄明远一愣,连忙跟上:“师师父,咱不管了?那娃子”
“走。”
江辰脚步不停。
两人沉默地穿过煤灰弥漫的矿场。
经过门岗旁的杂物棚时,江辰脚步无意地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棚子里一张堆满破手套和几个油腻扳手的旧木桌。
桌角,一台方头方脑、顶部竖着长长天线的对讲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还扔着两节备用的大号电池。
黄明远顺着江辰的目光看去,不明所以。
下一秒,江辰已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宽大的旧袄袖子不经意地拂过桌面。
“走吧,道长。”
江辰的声音传来。
黄明远赶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矿场大门。
一直走出矿区几百米,拐上一条通往清水镇的僻静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