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卵用!卵子用都没有!赵青山这老狗!他在县里省里根子深得狠啊!”
巨大的失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老道。
他本以为省报记者的曝光、联合调查组的进驻,至少能扒掉赵家一层皮,让那些矿下的冤魂有个伸张的机会。
哪曾想,竟是这样不痛不痒的结果!
这无异于给赵家盖上了一层更厚的遮羞布,让他们能更从容地抹掉所有痕迹!
“黄明远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泥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江铁栓一家跪伏在冰冷泥地上的身影,柱子娘那带血印的额头,柱子哭得通红的双眼,柱子奶奶无声淌下的老泪还有那条空荡荡的裤管,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撞进他的脑海!
他黄明远用那沾着矿工血汗的“筹备金”救下的人,他刚刚感受到生命意义的救赎,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他猛地抬起头,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死死抓住江辰的裤脚:“师父!您您法力通玄!您有办法的对不对?!您能引动天雷!您能隔空御电!您一定有办法阻止他们对不对?!求您想想办法!求您了师父!江铁栓他们他们不能白跪啊!那矿下的几十条命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小院里死寂一片,只有远处山风刮过枯枝的呜咽。
江辰的目光扫过脚下失魂落魄的黄明远,又缓缓移向窗外。
那无边的黑暗尽头,青山煤矿的方向,仿佛有一双阴鸷鸷而志得意满的眼睛,正嘲弄地望向这边。
片刻后,江辰的声音响起:“五日后,法事照常举行。”
老道抬起头,只看到江辰转身走向黑暗的侧影,仿佛一柄缓缓归鞘的利剑,敛尽了锋芒,却蓄满了足以劈开这沉沉夜幕的冰冷杀机。
就在这时,院外那扇破旧的柴门,突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声音不重,但在寂静的山村里格外清晰。
黄明远吓了一个激灵,警惕地看向院门方向:“谁谁啊?大晚上的!”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略显沙哑的声音:“打扰了。请问这里是溪头寨江家吗?我是省报的记者,陈锋。我想找一下年前矿难江大壮、李秀英夫妇的家属。”
“省报记者?!”
黄明远猛地从地上爬起,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几步冲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昏暗中,一个脸颊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