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箱拉到码头边,那满满一箱活蹦乱跳的鱼,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个眼尖的鱼贩子瞬间围了上来。
“嚯!小伙子,你哪儿弄来这么多好货?”一个皮肤黝黑、满身鱼腥味的中年男人率先开了口,他叫陈明江,是这一带有名的鱼贩,为人还算公道。
徐一鸣还没来得及回答,两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呦,这不是一鸣吗?听说你出息了,把张横哥给打了?”说话的是张鹏飞,尖嘴猴腮,是张横的远房表亲。
另一个叫张志远的也跟着附和,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徐一鸣:“就凭你这小身板?能把横哥和三个兄弟都放倒?吹牛也不打草稿。我看啊,别是偷了谁家的鱼,跑到这儿来销赃吧?”
徐一鸣殴打张横的事,不过半天,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传遍了。
但传言终究是传言,村里人谁不知道徐一鸣从小就是个闷葫芦,瘦瘦弱弱,怎么看都不像能一打四的狠角色。
因此,多数人都当个笑话听,这张鹏飞和张志远更是压根不信。
此刻,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的挑衅意味毫不掩饰,甚至还刻意挺了挺胸膛,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他们是张横的人,老大吃了亏,做小弟的自然要找回场子。
徐一鸣眼神一冷,握着拉杆的手微微攥紧。
那股想要用暴力解决一切的冲动再次从心底升起。
“看鱼!看鱼!吵什么!”陈明江看气氛不对,赶紧挤到中间打圆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来,小兄弟,我看看你的鱼。”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掀开了鱼箱的盖子。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箱子里,上百斤的鱼挤在一起,活蹦乱跳,水花四溅,其中好几条十几斤重的大草鱼、大鲢鱼尤为扎眼,更别提那条巨型黑鲈和另一条通体金黄的金鳞鲷了。
陈明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硬货!
他刚想开口报价,旁边的张鹏飞却抢先一步。
“不就是些普通的家鱼吗?看着多,不值钱。这样,八块一斤,我们哥俩全要了,也算照顾你生意。”
“八块?”陈明江眉头一皱,这价钱简直就是侮辱人。
张志远更是变本加厉,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我看六块就顶天了!爱卖不卖!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了横哥,以后这村里,谁还敢收你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