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行政村,除了他们所在的南洋村,其余九个村子或靠山或临海,各有各的营生。
姑侄俩的第一站,是离南洋村最近的东山村。
结果令人失望。
村里倒是有几户人家种了野山椒,可要么就是早就被人提前订走,要么就是产量太少,拢共也凑不出几斤。
他们不甘心,骑着三轮车又接连跑了三个村子,情况大同小异。
离南洋村越近,消息越灵通,好东西早就被镇上的饭店和贩子们捷足先登了。
日头越升越高,烤得柏油路都泛起了一层油光。
“不行了,小姑,歇会儿吧。”徐一鸣看着陈美清被晒得通红的脸颊,心疼地喊停了车,将三轮停在了一棵大榕树的浓荫下。
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陈美清渴得厉害,接过来就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随即咂摸了一下,眉头微蹙:“一鸣,这水味道怎么怪怪的?有点咸,又有点甜。”
“糖盐水,”徐一鸣咧嘴露出两排白牙,“天太热,流汗多,光喝白水不行,得补点电解质,不然容易中暑脱水。”
陈美清拿着水壶的手顿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徐一鸣。
这孩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她默默地又喝了一口,
这次,那微咸微甜的滋味,仿佛一直甜到了心坎里。
“看样子,今天这趟怕是要白跑了。”她叹了口气,脸上的愁容又浮现出来,“这辣椒太抢手,咱们根本抢不过那些贩子。”
“实在不行,就网上买吧,”徐一鸣安慰道,“我昨晚看了,有几家店卖的品种,跟咱们家种的瞧着差不多。”
“那不行!”陈美清立刻摇头,“图片能看出什么?差一个山头,种出来的味道都千差万别。酱料这东西,味道不对,砸的是咱们自己的招牌,不能糊弄!”
徐一鸣无奈,只能点头:“行,听你的,那咱们再往前找找。”
与此同时,在几百米外的一个拐角,同样躲在树荫下的张鹏飞和张志远,已经快被热成了两条死狗。
“他娘的!到底还跟不跟了?”张鹏飞一把扯开衣领,汗流浃背,舌头都快耷拉出来了,“这俩人有病吧?大中午的不回家,满世界瞎转悠,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