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白玉螭龙佩躺在我手心,温润依旧,却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了。虎子保持着前扑抢夺的姿势,眼神像钩子一样钉在玉佩上;老猫阴鸷地盯着我,手指微微蜷缩;三旺张大了嘴,呆若木鸡。而马老拐,他捂着被撕裂的衣襟,目光深沉地落在我脸上,没有催促,没有威胁,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是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答案。
那一瞬间,无数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把这玉佩扔给虎子?那刚才支持马老拐的话就成了放屁,以虎子的性子,拿到玉佩后为了独占,会不会对所有人灭口?交给马老拐?虎子和老猫会立刻把矛头对准我,我能不能活过下一秒?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擂鼓般敲打着胸腔。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土腥味、汗臭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从墓里带出来的腐朽气息,它们混合在一起,提醒着我此刻身处何地,在做着什么。
这不是山村的黄土,这是沾着阴气、带着罪孽的泥土。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肺。然后,我做了一个后来无数次在梦中重复的动作——我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将那块依旧带着体温的玉佩,稳稳地放回了马老拐摊开的手掌中。
“老拐叔,您的东西。”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马老拐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触,冰凉粗糙。他合拢手掌,将那枚玉佩紧紧攥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东西,像是赞许,又像是怜悯。
“小杂种!你他妈”虎子的希望彻底破灭,五官因愤怒和失望而扭曲,他狂吼一声,不管不顾地朝我扑来,那架势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就在他即将碰到我的刹那,马老拐动了。他侧身挡在我面前,另一只一直垂着的手快如闪电地扬起!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拳头,是他不知何时抓在手里的半块板砖,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虎子的额角上!
声音闷得让人心头发颤。
虎子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马老拐,额角迅速塌陷下去一块,鲜血如同小蛇般蜿蜒而下,瞬间糊住了他半只眼睛。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然后像一截被砍倒的木桩,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窑洞里死一般的寂静。
鲜血顺着虎子的脸颊滴落在泥土上,发出“嗒嗒”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