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和十足的警惕:“谁?站那别动!”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窝棚里钻了出来。是个老头,年纪看起来比马老拐还大,穿着一件油光锃亮、几乎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棉袄,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戈壁滩上的老狼,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肿起的脚踝和怀里紧抱的行李袋上停留了片刻。
“讨口水喝老伯。”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老头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看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老旧的扳手,casually掂量着。
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了马老拐的交代,鼓起勇气说道:“是是马老拐让我来的。我找老柴。”
“马老拐?”老头眉头猛地一皱,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紧紧盯住我的脸,“哪个马老拐?”
“就是拐子叔。”我补充道,想起马老拐微跛的右脚。
老柴(我猜就是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一样深刻。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瘸一拐地走近。
他让我坐在窝棚外一个破轮胎上,递给我一个脏兮兮的军用水壶。我顾不上许多,拧开盖子,贪婪地灌了几大口。清凉(或者说只是不那么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哭出来。
“马老拐人呢?”老柴蹲在我面前,直接问道,眼神依旧带着审视。
“他他伤了,发烧,在在后面一个荒村里,让我先来找您。”我含糊地说道,不敢提被追杀的事。
老柴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假。他那双老狼般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伤了?”他哼了一声,“他那老狐狸,还能阴沟里翻船?遇上什么事了?”
我知道瞒不过,只好简略地说我们“干活”时出了点意外,被人盯上,跑散了,马老拐受了伤。
“被人盯上?”老柴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闪烁,“盯上什么了?你们掏着啥烫手的东西了?”
我心里一紧,手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行李袋。
我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老柴的眼睛。他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没再追问,而是指了指我的脚:“你这脚,不想要了?”
他起身回到窝棚,翻找片刻,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有些黑乎乎的药膏和相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