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正统性的质疑时,彻底暴露了其狰狞的本性。
游牧民族骨子里的血腥与残酷,化作了冰冷的屠刀。
顺治十八年。
庄允诚被差役锁拿,押往京城刑部大狱。
狱中,等待他的是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年迈的身躯如何经受得住?很快,他便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气息奄奄。
林慕玄看着牢笼中那个蜷缩在冰冷草席上、白发散乱、遍体鳞伤的老人,心中悲恸难抑。
庄允诚浑浊的眼睛望着牢顶,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呼唤着谁的名字。他知道,老人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就在这绝望的深夜,牢门外传来狱卒粗鲁的拍打声和呵斥:“罪囚庄允诚!有人探监!”
庄允诚费力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投向牢门口昏黄的灯光下。
一个身着素色布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令人惊异的是,他竟罕见地蓄着一头长发,并未剃发结辫。
在大清推行金钱鼠尾辫、镇压前朝文化的当下,他的打扮有些异类。
男子凝视着牢中不成人形的老人,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万万没想到,此生再见伯父,竟是在这等地方。”
庄允诚的意识模糊,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辨认出,此人依稀是当年曾随同儿子廷鑨一起游历莫干山的友人之一。
一旁沉默许久的林慕玄心中警铃大作!
此人绝非善类!
历史记载中,此刻庄家已成烫手山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会有故交甘冒奇险前来探视一个垂死的钦犯?
或者说谁敢同意探监?
庄允诚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用尽力气,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丝警惕:“你来寻我这将死之人意欲何为?”
男子嘴角扯出一个极淡、近乎没有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伯父可曾听廷鑨兄提起过‘灵境’?”
林慕玄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终于意识到,那柄悬在历史迷雾之上的“剑庐”之秘,即将在他面前显露狰狞一角。
庄允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仿佛疲惫至极,哑声道:“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真不明白?”男子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玩味,“还是不敢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