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僵在原地。
他见过这画面。
那是在巴蛇列车上,他见到了的诡异般的玥玥。
林慕玄眼神徒然尖锐了起来,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顺治十八年。
庄允诚不堪连日残酷的严刑拷打,惨死于刑部大狱,其尸被碎。
康熙二年。
清廷严令,早已入土为安的庄廷鑨被开棺戮尸,曝骨荒野,尸骸被付之一炬,头颅被砍下,悬挂于杭州城北关城墙之上,示众长达三个月,任风吹雨打,鸟雀啄食!
庄廷鑨之弟庄廷钺被凌迟处死。
庄家十五岁以上男丁,尽数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女眷及幼童,一律没入官府,发配边陲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万贯家财被查抄一空。
参与编纂明史辑略的十八位饱学之士、刻印工匠、售卖书商,尽数被处死!
甚至为该书作序、早已亡故多年的学者,亦被开棺剖棺,挫骨扬灰!
此案牵连之广,骇人听闻。
流放者数百,被波及、抄家、下狱者数以千计!江南文脉,为之震恐凋零!
此案之后,民间私修明史成为绝对的禁区,文人噤若寒蝉,纷纷转向考据之学以求避祸。
清廷则借机大肆搜缴、系统性地销毁明末清初一切可能含有“违碍”内容的文献。
官修明史时,刻意淡化、歪曲甚至抹杀南明抗清的历史。
与此同时。
某个偏远宁静的村落,傩风尘仆仆地寻到了庄廷鑨那位隐姓埋名、带着幼子四处漂泊的遗孀。
那是一位手段高强的灵境行者。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双手颤抖着将那支沾染着庄家父子血迹与怨念的湖州羊毫笔高高奉上:
“嫂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廷鑨兄!我对不起庄家满门啊!”
他嚎啕大哭,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鞑子无情无义!惨绝人寰!廷鑨兄廷鑨兄他入土多年啊!竟被那些禽兽开棺戮尸!曝骨悬颅!庄家满门忠烈,男丁尽屠,女眷为奴我我无能!我救不了他们!我愧对廷鑨兄的托付啊!”
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中却闪烁着疯狂已被悄然藏起。
他将那支笔再次递上前:
“我我拼死也只保下了这支笔!嫂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