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身体微微前倾,“监督了一年,结论是?我是好人还是魔头?”
“我觉得你算不上那种绝对的好人。”林月婵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一字一句地说,“但你也不是魔头。”
“那你这行为”林慕玄拖长了语调,眼神带着促狭,“不就坐实了是纯粹的偷窥吗?”
“可我不监督,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好人?”林月婵立刻反驳。
眼看着对话即将滑入“我来了”“你不该来”“可我还是来了”的死循环漩涡,林慕玄果断地竖起手掌,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跟这丫头较真,只会把自己气死。
剑修这脑子是一点转不过弯来啊。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你冒着被巡逻队发现、被长老神识扫描到的危险,跑到这鬼地方来找我,是想干什么?”
林月婵脸上的轻松和狡黠瞬间消失了。
她站直了身体,月光从破窗的缝隙漏进来,照亮了她半边脸颊。
“你应该感谢我。”她看着林慕玄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因为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很快就要死了。”
林慕玄怔住了。
窗外带着湿冷露气的风,刮过他耳廓,有点痒。
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揉,有些干涩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月婵的声音比他更冷,“彼阳宗外门为什么突然塞进这么多人?你真觉得是宗门大发慈悲,广开仙门了?”
“”
此事他也想过。
凡人想修仙的不计其数,按理说“你不被修炼有的是人修炼”才是正理,哪怕是东曦国的皇亲国戚们也不该这么畏惧。
“盘丝剑宗,”她吐出这四个字,“我们和你们开战很久了,血流了几百年,越流越多。你猜猜看,五年前,比你早一批踏进彼阳宗山门的那群‘师兄’,如今还剩几个?”
林慕玄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说话,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又像是某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自嘲。
早在第一次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灵境时,系统就敲过警钟说,彼阳宗外门,这些年一直在膨胀,像一个被不断吹大的、危险的气球。
只是这“严峻”二字,究竟染了多少血,刻了多少亡魂的名字?他并无切肤之痛。
但他其实没那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