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王叔,您是场面上的人,您最懂这个理儿。”
“要是领导来视察,看到满大街都是这种大红大绿的俗货,他也只会觉得那是大路货,没什么稀奇。”
“但如果这时候,唯独在您的桌案上,摆着这么一盒清冷孤傲的雪松。”
“那叫什么?那叫鹤立鸡群!那叫众人皆醉我独醒!”
“俗,是为了衬托您的雅!”
“要是没有雷春雨满大街卖那俗货,谁能显出您王大处长的格调高人一等呢?”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仅巧妙地化解了危机,更是把王德发捧到了天上。
这叫什么?
这叫阶级划分!
陆江河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王德发。
您是雅人,雷春雨是俗人。
您的货是给贵人的,她的货是给俗人的。
这不仅不冲突,反而更能衬托出您的尊贵!
这一记马屁,简直是精准地拍到了王德发的心缝里。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三秒。
王德发紧绷的肩膀松弛了下来,脸上那层寒霜,肉眼可见地化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却又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那个雪松盒子,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小子”
王德发指了指陆江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的火药味彻底没了。
“这张嘴啊,真是不赖!”
“行吧,算你有理。”
“不过江河啊,这分寸你得把握好。”
”那种俗货随便雷春雨怎么折腾,但这雪松盒子,要是让我看见流出去一盒”
“王叔放心。”陆江河立刻接口,眼神坚定.
“最好的蘑菇,永远只进这雪松盒子。”
“这全县独一份的体面,只在您手里握着。”
“嗯,去吧,把货交给疤脸,去财务把钱结了。”
王德发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笔。
从办公室出来,陆江河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和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每一句话都是在走钢丝。
刚下楼,他在楼道阴影里拉住了疤脸。
一个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