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靖笑着,让他走了。
而后坐在狱中,一只手搭在跨着的膝上,意外从容。
这句转告,并非废话。
相反,什么都说清楚了。
放手干,不要因为我也在坐牢就有压力。
凝视着诏狱外,宋靖语气肃然道:“陛下,我们宋氏也是顾及颜面的。”
大理正将大理寺的口供,交于了宫中的太监,并且向对方完全的说明了审判的流程和细节。
随后,太监又上呈给陈宝。
最后,由陈宝递交给皇帝。
看完后,皇帝少有的愣了一下。
有意外,但没有那般的意外。
当然,肯定是被这种口供,所稍稍的冲击到了一下的。
“陈宝,你来看。”
皇帝现在能够好好说话的人,就这个大太监了。
别的人不是信不过,是他们不知全貌。
知道全貌的那个司马煜,也快被自己玩死了。
“是,陛下。”陈宝遵照命令,相当仔细的把它看完了。
他也被惊了一下。
“你能够理解吗?”皇帝问。
“陛下,按照奴婢所想”
陈宝在纠结好久之后,说道:“宋时安为解元,多少会有士族的傲气。殿下可以抗下全部,但他如若推卸责任,最后又求得了富贵,或许会担心为天下仕人所不耻。”
“是啊,不止朕的魏氏要脸,他宋氏也要。”对于这个,皇帝相当理解。
一点都不霸道。
“但如果只是担心颜面扫地,何须承担如此之多?”皇帝问道,“倘若两个人的口供完全相反,该如何定罪?”
陈宝紧张的哽咽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道:“两个人都有罪,亦,两个人都无罪。”
“那他就是想让吴王,把挟持守将,夺权调兵,擅自封官全都压下去。亦或者说,把这些,全定为绝对忠诚下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其实都推给魏忤生,压根没有问题。
魏忤生真要有罪,满朝文武都会说情。
只是在舆论的大势下,他们必须被分化。
可如果吴王真的能镇下去,他俩不仅不会被分化,反倒锁死了。
陈宝知道。
皇帝绝对不想压宋时安,他想压的,只有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