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这大明权力至高殿堂,坐上了车驾,车驾缓缓开动,走过了宫城的金瓦红墙,走过了树荫遮住的硬化路面,走过了集市,走过了左长安门,在反腐司衙门口下车。
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车辆,都会下意识的避让,即便是车上没有任何的标识,但车夫之间也都彼此相识,反腐司势头正盛,无人敢挡。
徐成楚让司务把范远山叫来,将朱红色的帝党腰牌递给了范远山,才说道:“这是陛下给的,你日后遇到了麻烦,直接去通和宫就是,班直戍卫会让你进的。”
范远山将腰牌郑重的收好,这就是他最大的仪仗了。
“陛下说了,林姑娘这个饵儿,吃不吃全看你心意,但不能耽误了反腐大事。”徐成楚看着范远山解释道:“陛下不可能事必躬亲,什么都管,还是这陈记糖坊招惹到了武定侯府,陛下才亲自询问。”
“这就是过筛子,过了就过了,过不去也就过不去了。”
“下官明白。”范远山仔细斟酌了徐成楚的话,话很直白,也很容易懂,这次陛下管,还是因为陈记糖坊案身后有武定侯的影子,还有他督办的四十四个逃税案,都是法不容情。
其实范远山也怀疑是武定侯府,这手笔实在是有些大了,他才不敢自己擅自反击,这毕竟是世袭官,得陛下来处置。
范远山回到家中,见到了有些忐忑不安的妻子,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你不必如此患得患失,都过去了。”
“我去给你盛饭。”妻子见范远山没有责怪她蠢笨,才欢天喜地的去盛饭了。
矛盾说是一个方法论,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方法论。
范远山其实也是有点后怕,如果他只是个传统儒学士,坚信夫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就会随着琐事逐渐升级,最后在万般烦闷的情况下,就直接中计了。
昨日,妻子的唠叨,让他眼前不断浮现林姑娘温婉的笑容和会说话的眼睛。
范远山透过妻子明显剧烈改变的现象,看到了有人在妻子耳边胡言乱语这一关键,透过林姑娘的伪装,看到了后面的危险,看到了自己被围猎的本质。
矛盾说,不得不读。
缇骑的调查很快,第二天下午,缇帅赵梦佑就把完整的过程,告知了皇帝陛下,和武定侯府一点关系没有。
文化贵族,通过书院、私塾、座师等等方式,控制了旧官僚的遴选,或者说文化贵族就是旧官僚、旧儒生本身,进而掌控了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