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秘书都认为,和大明保持良好关系,获利远大于每年三十万两白银的赔偿。
“鸿胪寺自然会和金山国进行沟通,如果潞王殿下满意,此事自然作罢。”高启愚坐直了身子,看着佩托说道:“佩托总督,我个人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墨西哥每年六百五十万两白银,为何总督府却只能获得区区五十万两?”
“据我所知,秘鲁富饶银矿的白银,大部分都留在了利马铸币厂铸造成了银币,但墨西哥总督府却得不到相同的待遇。”
“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佩托听到这个问题,满脸的苦涩,这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都是总督府,都在东太平洋,都是汞齐法提炼白银,秘鲁就可以截留大半铸造银币,墨西哥就只能留下五十万银,这是他心里痛,原因很多。
最重要的原因是,佩托的海盗团打不过费利佩的珍宝船,每年来收白银的珍宝船,可不是只有船,还有各种火炮和火铳,佩托只能捏着鼻子把白银拱手送上。
其次的原因,就是需要来自本土的补给,坚城、水门、补给,就是当下泰西殖民的主要方式。
土著造反,就大门一关,过段时间这些土著打不下坚城,自己就散了,坚持久一点的也不会超过两年,只要航路畅通补给充足,就能保证总督府的存续。
打不过只能交,依赖本土补给,不敢不交。
还有一个古怪的原因,秘鲁的土著作乱规模大、时间长,而墨西哥当地的土著比较少,不会长时间动乱,所以费利佩不会给总督府分配更多的白银,去镇压土著叛乱。
“原来是这样复杂的原因,我还以为是佩托总督是自愿牺牲自己利益。”高启愚察觉到了佩托语气中的不甘,轻轻试探了一下。
有些人,只需要轻轻试探一下,甚至不需要引导,就会自己走向那条绝路。
“我的确是海盗,可是那费利佩殿下比强盗还要强盗,我们在丛林里,在山野中,击败了那些土著,保护了矿场,可是费利佩就给了我五十万两白银,这么一点白银,又能做什么?”
“我的人在受伤、我的人在流血、我的人在死亡,而费利佩只需要每年派遣一个宫廷秘书,就能拿走我绝大多数的产出!”
“还有矿场镇守的卫兵和贵族,他们和马德里王宫里的秘书更加亲密,让矿场卫兵、贵族保持忠诚的白银,是从我手里夺取的!”
佩托越说越愤怒,他没做总督的时候,被海军围剿,做了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