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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 不知身是梦(1)

宁哲是00后,还没过18岁生日。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多少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惆怅与迷茫,又正好碰上了万物皆可解构的后现代思潮,这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国家、社会、人际关系,乃至于意识形态,后现代的小年轻们见到什么东西都想着解构一番,誓要把一切高高在上的东西都变成大白话踩进地里,看似人间清醒,实则虚无主义。

解构很容易,建构却很困难,什么东西都盲目解构而不进行对应的更新建构,长期只拆不建,容易造成主体性丢失和存在主义危机,这是种很危险的自毁倾向。

这种事情放在一般人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年轻人最多上网抑云发几段深情文案朋友圈讲两句玉玉,毕业之后生活的压力和社会的毒打自然会让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产学生们学会向现实妥协,假以时日自己都会羞于面对自己那中二的过去。

但宁哲不一样,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定律对太易不适用,一般人是存在决定思想,宁哲则是思想决定存在。我思故我在,不思就不在。

少年人的无病呻吟放到他身上就变成了危险的存在主义危机,一旦失去主体性,太易会要他的命。

所以说意识、自我、记忆、主体性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不太适合较真,人一在这种事情上较真,就容易魔怔。

好在觉元不允许他魔怔。

觉元的双眼只亮起了短短一瞬,危险的怀疑情绪只在宁哲心中出现片刻便被强行抹消,睁开眼,宁哲能感觉到觉元的锁链仍束缚着自己。

他的思想早已被鬼奴役,觉元不允许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质疑,这便是规则的绝对性。

规则是‘绝对’的。

睁开眼,宁哲看见桌对面玫琳正向这边投来诧异的神色,一旁的忿芜则只是用食指扶了扶自己的头盖骨,向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宁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和双手,忽然感觉有些后怕。

“好险。”

——他刚才居然开始自己解构自己了。

宁哲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忿芜故意促成的,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觉元的思想钢印与删改记忆的太祟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也不难猜到,但自己愣是一直没想起来。

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在忿芜的面前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存在。

忿芜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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