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目光依然没有丝毫躲闪。
他赌的,是朱棣的雄主之心。
一个真正的雄主,要的不是唯唯诺诺的奴才。
而是能开疆拓土,独当一面的利刃!
就在朱高煦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捂住江澈的嘴时。
朱棣那张冰封的脸,忽然有了一丝松动。
他紧绷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好!”
朱棣这一次的“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低沉,也更加意味深长。
“本王,准了。”
“但你给本王记清楚。”
“暗卫,是本王的暗卫,它不入兵部,不归五军都督府,钱粮、驻地,本王给你单设。”
“它的眼睛,只能看本王想看的东西。”
“它的刀,也只能杀本王要杀的人。”
“你,明白吗?”
江澈俯身叩首,额头触地。
“末将,明白!”
“末将与暗卫上下,皆为王爷手中刀,鞘中剑,王爷指向,万死不辞!”
左卫军营,尘土飞扬,操练的呐喊声震天。
周悍正带着几个兄弟在角落里打熬筋骨。
江澈被王爷单独叫走。
这么久还没回来,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
“头儿他不会有事吧?”
一个年轻士兵忧心忡忡地问。
周悍一拳砸在木桩上,闷哼一声。
“闭嘴!头儿的本事,轮得到你操心?”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焦虑却根本藏不住。
就在这时,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周悍下意识望去,整个人瞬间僵住。
只见江澈身着一袭崭新的服装,那身行头,那股气势。
与离开时那个小小的总旗,已是天壤之别。
“头儿!”
周悍又惊又喜,带着人连忙迎了上去。
江澈摆了摆手,目光扫过这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没有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卷手令,当众展开。
“燕王令!”
周悍等人神情一肃,哗啦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着指挥佥事江澈,组建暗卫,司监察、策反、机密之事,擢为暗卫第一任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