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程墨白攥紧从死婴身上摸来的银锁片,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仿佛齐助教被浇汽油时睫毛上的冰晶。
他摸向公文包暗格,笠原实验室的坐标图正泛着磷光,玄武湖底的淤泥气息透过铜板渗出,混着血锈与霉斑,在寒夜里织成一张噬人的网。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铸铁门爬满冰棱,程墨白贴着湿冷的砖墙挪动,卫兵呼出的白气在枪管上凝成冰珠,日语交谈声混着中山北路的北风,刮得他耳廓生疼,绕过街角时,他摸到砖缝里嵌着半枚铜弹壳,1937年的血迹在锈迹下泛着褐红。
后墙的爬山虎早已枯死,藤蔓缠着铁丝网像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