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地保护机器。
可她还是会习惯性地为他准备一份。
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驱散了薄雾,却没能给这个死寂的服务区带来任何生气。
忽然,正在抽油的韩东晟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服务区最后方,那栋标着“员工宿舍”的二层小楼。
几乎在同一时间,刘若欣也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
不是风声,也不是金属被日头晒得膨胀的“咔哒”声。
那是一种有节奏的,沉闷的撞击声。
“咚咚咚”
声音从那栋紧闭的员工宿舍楼里传来,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诡异的执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不知疲倦地,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一扇门。
韩东晟将手里的油管扔在地上,油管口还滴着珍贵的柴油,但他毫不在意。那双缺乏情绪的眼睛,像鹰隼锁定了远处的猎物,牢牢钉死在那栋二层小楼上。
“咚咚咚”
撞击声穿过清晨稀薄的空气,固执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死寂的鼓点。
刘若欣也从车窗探出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哥哥,那是什么声音?”
韩东晟没有回答。他只是拎起了那根撬棍,棍身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在晨光下分外刺眼。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顿,转身就朝着那栋宿舍楼走去。他的背影沉静而危险,每一步都踩得无声无息,像一头进入狩猎状态的黑豹。
“哥哥!”刘若欣在后面喊了一声。
韩东晟脚步未停,只是头也不回地抬起左手,竖起一根食指,然后弯曲了一下。这是他新教给她的手势,意思是:一分钟,然后锁门。
刘若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再出声打扰,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东晟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破败的入口处。她数着自己的心跳,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宿舍楼内部,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淡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狭窄而昏暗,墙皮大片剥落,地上散落着废弃的鞋子和杂物。撞击声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倍,回荡在封闭的空间里,震得人耳膜发麻。
声音的源头来自一层走廊的尽头。
韩东晟循声走去,脚步轻得像猫。他看到,走廊尽头左侧的一扇木门正在剧烈地颤动,每一次“咚”的巨响,整扇门都会向外凸起一个可怕的弧度,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门板上已经布满了裂痕,似乎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