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摸了摸那块冰冷的钢板,又看了看驾驶座上那个沉默的背影。
他忽然觉得,这辆前后漏风、贴满膏药的破车,可能是这世上最坚固的堡垒。
周凯满身油污地固定好最后一颗螺丝,用力敲了敲那块坚固的钢板“补丁”,发出“梆梆”的闷响。他回头,看到韩东晟已经回到了驾驶座上,刘若欣在给他递水。李娜和孙叔靠在车身上,望着远方的夕阳,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周凯摸了摸那块冰冷的钢板,又看了看驾驶座上那个沉默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这辆前后漏风、贴满膏药的破车,可能是这世上最坚固的堡垒。
房车重新启动,引擎的轰鸣声里,夹杂了车尾钢板与车身连接处不时发出的“哐啷”声,像个节奏感极差的打击乐手,执着地为他们的旅途伴奏。
“哥,你下次撞墙能换个方向吗?这声音吵得我音乐盒都跑调了。”刘若欣趴在驾驶座靠背上抱怨。
韩东晟没理她,只是平稳地将房车驶回公路。
车厢里的气氛比昨天融洽了许多。李娜不再像只受惊的兔子,甚至会主动帮刘若欣收拾东西。孙叔的伤腿换了药,气色好了不少,正靠着窗户,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色出神。
周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凑到刘若欣旁边,低声问:“你昨天说你哥他以前话挺多的?”
刘若欣正用一小块鹿皮擦拭着那个布老虎,闻言头也不抬:“对啊,多到烦人。”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若欣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想了想,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他啊,有洁癖。看见地上有根头发丝都要捡起来,我吃饼干掉渣会被他念叨半天。他还不会做饭,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烧干。”她撇了撇嘴,“总的来说,还是现在这样好,安静,省心。”
她说得轻松,周凯却听得心里发堵。一个有洁癖、不会做饭的男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沉默、强大、茹毛饮血的怪物。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再问下去,只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房车一路向东。越往前开,路况就越好,废弃的车辆也越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清理过这条通往希望的道路。
下午时分,当天色开始变得昏黄,韩东晟毫无征兆地踩下了刹车。
巨大的惯性让车里的人都往前一冲,周凯差点又撞到窗户上。
“怎么了?”他稳住身形,向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