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令得许婆婆愣了一愣,末了许婆婆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意外:
“竟然记录了?”
“记了,不过是镇魔司记录下的,相关情况,你可以问这位谢先生,他更清楚。”赵福生指向谢景升。
许婆婆不敢置信:
“竟然镇魔司记录下的,是因为杜大人死不瞑目,厉鬼复苏的缘故么”
谢景升就道:
“确实记录下来了,先汉末年,杜生明被银将后人状告为家奴,因此被罚收财产——”
“一家一百多口人,朝夕之间尽数死绝,家产被夺,竟只记录了这短短一行字么?”许婆婆问。
谢景升沉默,无法回复她的话。
许婆婆冷笑了两声。
“要说起大汉鬼祸,便不得不从杜大人的事提起,大人们可有这时间听我说吗?”
一提起杜生明案,许婆婆的心情便显得十分恶劣,她身上涌出一股怪异的味道,仿佛人肉被烧灼后发出的令人不适的焦糊味。
若隐若现的鬼息在宫殿内弥散开来,她先前悬挂在大殿入口处的那件黑袍不知何时竟然像是点燃了火,有股股浓烟涌出。
赵福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点头:
“当年的事早随大火付诸一炬,我们只是后来者,不知当年事,若是能经你之口,对当年的情况了解更加详尽,回头也可以重新记录,让后世人更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她的话极大的安抚了愤愤不平的许婆婆。
许婆婆身上的呛人烟火气瞬间又平息了下去,那冒起浓烟的斗蓬也慢慢熄了火。
“大人说得对,我这脾气燥了些,几十年改不了,如果当年不是这脾气,我不至于被罚到永巷,但如果不是去了永巷,也识不得杜美人这样的好人了。”
赵福生态度温和,许婆婆反倒内疚了:
“杜大人一家,实在是很好的人。他们祖上颇有门道,积攒下来一笔财富,可传至杜大人这一代时,那家产已经很稀薄了。”
杜生明头脑精明,为人也有远见。
他深知照如今的世道,他若不加以改变,老实种地收租,恐怕不出三五年,手里留下的祖产恐怕变卖之后连税收都付不上了。
当时世道镇魔司凌驾于朝廷之上,镇魔司的驭鬼者除了接受商贾、官员供奉之外,也会自己再找赚钱的门路。
驭鬼者是个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