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原本在洞口发出震耳粗重鼾声的雄性巨猿突然没了动静。那如雷的呼吸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洞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像是被冻成了冰块,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后颈的头发根根倒竖,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连指尖都不敢轻易动弹,连调整呼吸都怕惊动了什么。
尽管山洞深处的阴冷愈发刺骨,大家额头的冷汗却顺着鬓角不住往外渗,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衣襟,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守在洞口的鹤云飞更是全身肌肉紧绷,双眼死死盯住身旁的巨猿,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手心攥着的电光杵几乎要嵌进肉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漫长的几秒钟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就在众人快要憋不住气时,巨猿终于再次发出均匀绵长的鼾声,那熟悉的呼吸声如同甘霖般浇散了紧绷的恐惧,气氛才稍稍缓和。
这时包晓彤突然从洞外折返回来,鹤云飞立刻朝她投去疑惑的眼神,眉头微蹙像是在无声询问“怎么又回来了”。晓彤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那只酣睡的小猿,按她往常风风火火的性子,众人都以为她要把这毛茸茸的小家伙抱走,却见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指了指青缘的手。
青缘立刻会意,晃了晃手中装着绒毛的标本瓶,用口型无声示意“样本已采”。晓彤顺着她的动作望向幽蓝灯光下静静躺在瓶中的红色绒毛,紧绷的嘴角终于舒展,会心地点了点头。
撤离的时刻到了,众人屏住呼吸,脚尖踮地异常小心地一步步挪向洞口,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最后出来的曲木戈武拎着果酒袋,正要从那只睁着眼睡觉的壮硕巨猿身旁溜过,那庞然大物竟毫无征兆地缓缓弯下腰,带着湿热气息的巨大头颅向他凑近过来,蒲扇般的手掌也同时慢悠悠地落下。
戈武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下意识就抬手去挡,却感觉巨猿的手掌落在手臂上时轻飘飘的,并没有用力。可“砰”的一声闷响,他手中一只密封袋被拍裂,琥珀色的果酒立刻顺着指缝淌了出来,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润。
巨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酒香勾住了魂,硕大的头颅猛地低下去,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酒液和半袋残留的琼浆玉液,对近在咫尺的曲木戈武竟毫不在意。
戈武哪敢耽搁,趁巨猿专注舔酒的功夫,像只泥鳅般轻轻挪动身体,从它宽厚的手掌下溜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出洞穴,抓住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