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行者也有不少,各大豪族府邸内更是供奉着一些奇人异士。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太湖洞庭水君、新蜀山三英二云之首这等跺跺脚江南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会亲自跑来干这种撒传单的无聊勾当!
以往的手段根本防不住这种“降维打击”。
更何况,人在专心干坏事的时候,耐心和智慧总是无穷的。
她们有的是办法规避巡逻,利用阴影,选择最不容易被察觉的路径和时机。
加上如今门神之力衰微近乎形同虚设,而人道气运也不会去妨碍“乱扔垃圾”这种小事师徒二人如鱼得水。
整整一个晚上,整个寿春城,从贫民窟到富商区,甚至衙门口的鼓楼底下,都被贴满了。
天色微明时,师徒二人功成身退,汇合后对视一眼,忍不住发出反派般的“桀桀桀”低笑声,心满意足地溜之大吉。
估计明天一早,这寿春城就有天大的乐子看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晨曦微露。
何刺史从睡梦中醒来,在家仆的伺候下照例喝下一碗许神医亲自为他调配的补气汤药。
温热药液入腹,一股暖流缓缓散开,滋养着干涸的经脉,确实感到浑身轻松了不少,连往日清晨的疲惫和胸闷都减轻了许多。
“哎~~~”
他放下药碗,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难辨,“药,是好药。人,也是好人可惜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这道理他懂。
况且这“利害”与“轻重”,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回想当初,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时满心是遭人暗算的心寒、委屈、以及难以抑制的愤怒。
种种恶念在胸中翻腾,恨不得立刻让那幕后之人付出惨痛代价。
那时能保住他性命、助他稳住局势的许宣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价值无可替代。
因此许宣在寿春设宴,他也亲自到场,不惜以刺史之尊为其站台撑腰,姿态做得十足。
然而当性命之忧逐渐解除,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冷静重新占据上风后,那沸腾的怒火便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恐惧。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若真要让他豁出一切去做点什么
这把年纪,实在是有些豁不出去了。
想当年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