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下天牢坐监,已经很客气了。你别嫌东嫌西。当心谢长陵秋后算账,给你来个二进宫。”
“老夫怕他不成!不就是二进宫。当年在诏狱,老夫都熬了下来,区区天牢算得了什么。”
“今日不同往昔!当年,你年轻力壮,身体好扛得住。如今,你上了年纪,身体江河日下,怎么扛?”
“老夫是武者,身体再江河日下,也比普通人强!”
“是是是,你很强。”陈观楼很是嫌弃。
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尽量安抚道:“就你这身板,进了天牢,死肯定不会死。但是想保持巅峰状态,是不可能的。你啊,放宽心,说不定某一天柳暗花明,就被皇帝起复。
南边又起战火,总得有人坐镇。届时,说不准你的机会就来了。毕竟,打楚王的时候,你也曾深入前线,主持过朝廷大军的日常工作。”
于照安一听,很是熨帖。
不错不错,分析得到位。
不过,需要他出面主持全局的前提是,南方的战火,地方官府已经无法扑灭,地方守备力量节节败退,反贼步步紧逼。到那个地步,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两年。有的等!
哎!
终归是离开了他热爱的官场,心头不得劲。
身边没个说话的人,除了陈观楼。其他人都爱捧着他,没一句实话。胆子不够大,只敢骂谢长陵,不敢骂皇帝。还是陈观楼好,什么人都敢骂,不带怕的。
“归根结底,老夫不受陛下待见,谢长陵的计谋才能成功。毕竟老夫不是出自东宫属官,不是皇帝心腹。皇帝始终不信任老夫!悲乎!”
于照安一副心疼的模样,陈观楼看着很是嫌弃,太矫情了。文人的通病,就喜欢伤春悲秋,故作深沉,一点都不敞亮。
他轻咳一声,“换你当皇帝,你也会重用谢长陵,而不是你自己。我没说错吧。”
于照安不太情愿的点点头,是的,他是皇帝的话,他不会重用自己。他知道自己是什么鸟样。
“所以说,并非皇帝不信任你,而是你没值得皇帝信任的地方。其实这跟皇帝也没多大关系,这是权利的本质,皇权的特征决定了这一切!那张椅子,换条狗来当皇帝,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你可真敢说!”于照安心情好了点。将建始帝比作一条狗,他浑身舒坦!
陈观楼呵呵一笑,“于相何必在我面前装蒜。咱们都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