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位置让出来,让愿意如此做的人来!”
庄瑾知道庞叔升接下来是要以身入棋,拿城东这群硕鼠开刀的,此举颇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意味,故而对这话,也并无什么不舒服。
他想了一下,问道:“我可否问一句,庞镇守此来做事,是为自己高升?还是为沈家清除积弊?抑或者是为百姓”
庞叔升听闻这个问题,沉默了下,道:“我从前是官府中人,因为秉公而行,后来被排挤到一个闲职再后来,我辞去职务,来了沈家,被家主点名教授公子这次是主动请缨,只希望能做些真正想做的、正确的事情。”
庄瑾微微颔首:“我明白了,只是,这条路可不好走。”
“这世上总要有这样的人。”
“是啊,总要有这样的人。”
庄瑾说罢,肃容行了一礼:“前方风高浪急,风波险恶,庞先生珍重!”
他成不了这样的人,却不妨碍对这样的人表达敬佩,这一声‘先生’叫得发自真心。
庄瑾与对方交托印信,背对而去。
身后,一轮残阳如血,在这昼夜交替的时刻,迸发余晖好似要驱逐每一片阴影,可就如回光返照般,仅仅只是顷刻,转而就消散褪去,天地间陷入一片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