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字。
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定做的棺材,用的料子极为坚实。屋子都塌了,这具棺材却只是略微磕去了一角,其他部分完好无损。
安梓扬小心翼翼的推开棺盖,将李淼放了进去。
“指挥使,委屈您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合上了棺盖。
梅青禾则是沉默着,上前一剑将半个“寿”字刮去。
两人都没有多话,快速地在身上抹了些黑灰。有安梓扬在,两人只花了几十息的功夫,就将自己改头换面,打扮成了寻常江湖人的模样。
安梓扬扯了些布料,将棺材绑缚在自己肩上。梅青禾背着老道,两人转头朝外走去。
外面也传来脚步声。
十几个江湖人鱼贯而入,见到两人之后先是一惊,目光在他俩身上逡巡了一下,愣住了。
什么章程这是?
一个拖着口棺材、一个背着个不知道死没死的老头儿,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干什么呢这是?
“呃,二位请了”
领头的斟酌了一下用词。
“嗯,不知二位这是?”
他一指棺材。
安梓扬沙哑着嗓子,从垂下的头发下面,用一双猩红的眼睛木然看了他一眼,吐出了三个字。
“我师父。”
梅青禾也掂了掂背上的老道。
“师叔。”
“哦——唐突了。”
领头的江湖人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也是一副兔死狐悲之色。也不再多问,伸手朝着外面一引。
“请可需要搭把手?”
“不必。”
安梓扬沙哑着回了一句。
沙——沙——
拖着棺材,一步一步,踉跄着朝外走去。
梅青禾也是低着头,同手同脚的跟上。
她在演戏骗人这方面的悟性,跟李淼在武功上的悟性也差不多少,眼下装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可在这些江湖人眼中,却正是大悲之下的局促之举。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领头的江湖人一声长叹。
“唉也不知道我若是死在这里,我门内那几个崽子,会不会有这般伤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同伴也是应和道。
“拖棺归乡,真是仁义却是忘了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