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区的晚上,是要比白天更加恐怖的。
一直沉默了很久,我才向她问道:“你们车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翻车了?”
安宁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前两天对里发生了分歧,因为价钱没有谈好,加上李医生突然高烧,领队临时要加钱,而且狮子大开口我们就大吵了一架,然后他们那天晚上就趁我们睡着后开着车走了。”
听见这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玩意?这是谋杀啊!”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把我们丢下走了,虽然给我们留了一辆车,还有一些备用物资可我们都没有来过无人区,走着走着就发生了意外,车子翻进那河谷里,根本联系不上外界”
我心里堵得慌,有特别生气。
以至于声音都大了一些:“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们是不是会”
安宁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绝望的语气说道:“是的,我们都没想到会有人经过,我一直在对讲机里呼叫,所有频道都试过了,直到出现你的声音。”
“幸好幸好你还在呼叫,幸好我听到了”
我重复着,声音低沉而庆幸,将她冰凉的手紧紧贴在我温热的胸膛上,试图驱散她指尖的寒意,也驱散那萦绕在我心头的恐惧。
“那你们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心疼和后怕。
“翻车的时候,小雅额头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幸好李医生懂一些急救,及时止住了。”
“但李医生自己也在发烧我们就靠着车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食物和燃料撑了两天后来,就只能吃雪,躲在那个岩石缝里。我们甚至甚至想过”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那未尽的言语是什么。
在那样的绝境下,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晚来一天,甚至几个小时,会看到怎样的场景。
“都过去了,”我用力握紧她的手,用力的说道,“现在有我在了。我们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她在我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依赖地蹭了蹭我的胸口。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冰冷绝望,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相互依偎的温暖。
我们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那是生命最顽强、也最动人的乐章。
“江河,”过了一会儿,她又轻声唤我,“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