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応闭关不出在土客相争上头占得的些许上风,岂不是要马上又要被康大宝的风头盖了过去?
铁流云心下一狠,语气又更凶厉了许多,直言道:“绝对不行!前辈,这绝对不行!”
岳檩将铁流云这沾了些许癫狂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头嗟叹:
“当年铁流云是多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物,便在整个山南道的仙朝官员中都能算得干吏。而今却因了事涉结丹,便就没了理智、丧了心胸,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不过岳檩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毕竟没脑子的忠犬最是好用,只要那件大事谋划成功,他也不介意提携一把铁流云。
毕竟只后者编练的那支獬豸铁卫,便已足够令得韩城岳家下些重本,认真拉拢。
“既如此,铁佥事,咱们还是莫要留力了。”岳檩以这十数个字做了敲打,铁流云面上露出一丝疼惜之色,唤过铁西水来持了信符。
后者离开大营过后,一支甲叶鲜亮、配有獬豸腰牌的队伍现身战场。他们只有百人规模,却个个皆是练气后期修为,皆是一般兵装、皆是一样道法。
但见他们次第排序,在这空地之中列成獬豸形貌,区区百名练气结阵,阵锋当前却已聚成了一个数丈高的獬豸法相。
这巨兽浑身皆长着浓密黝黑的长毛,额生金角,不怒自威。
只一声巨吼之后,便令得正与战得焦灼十分的双方人马同时心头一颤。
如此便见谁的心性强些能占便宜了,只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少说也有数十名修士得了大利,诸般手段肆意使出,三两下便令得难缠的对手顿时了账。
此时定州修士中有弘益门的两位假丹坐镇,见了这獬豸法相也是皱眉不止。心中暗道:“铁流云这些年是将这支道兵编练得有些门道,无怪他在云角州廷中难得寂寞,便连费南応这等人物都敢招惹。”
那陡然出现的獬豸法相一时之间竟是无人能制。
盖因征调来的各家筑基皆是一盘散沙,自是无人能拦,而弘益门十名筑基结阵相抗,只扛了不过十息,二阶阵盘便被獬豸法相轰碎成了一地砂砾。
十位筑基心下大骇的同时,更是当即便做鸟兽散开,将更加孱弱的练气修士们,暴露在了獬豸法相的爪牙之前。
那两位假丹欲要出手,又害怕岳檩正潜在暗处,一心要勾二人出来赚他们,便也只能苦一苦场中那些低阶弟子、任那硕大的獬豸法相在场中耀武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