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骤成新贵,袁家也难沾上半分光彩。
而嫡女做妾,更难称体面,是以岳檩此番言语自是挖苦无疑,袁不文心头一怒:“这老儿”
只是这怒气也是即来即去,袁不文并未愤懑许久,反是在饮过一杯清酒过后怅然一叹:“与你这老儿斗了这些年,最后却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真好没意思。”
岳檩照旧面无表情,也无有心情与袁不文推心置腹,他不饮酒,只是望着琉璃盏中的酒花淡声言道:
“你这老儿也是没甚头脑,如此良机,何消费些力气来与我置气?我又无有说错什么,你家那便宜女婿这回得了那老鸟青眼,将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他在平、斤二县也做成了许多事情,匡琉亭回归山南过后,未必不会起用于他。他现在到底还根基浅薄,你若能将其笼络好了,将来荆南袁家真可靠其生发的。”
袁不文摇头只笑:“我与道兄走的是两条路子,道兄在匡琉亭还未在云角州站稳脚跟时候便敢下注,我当时便就出言劝过,匡家人最是刻薄寡恩,不得信重。孰料道兄却是不听,但依着今日再看,当是某家当年说得对些。”
岳檩面色一黯,却未讲话,袁不文则是又出言道:“匡琉亭托付不得,康大宝亦是如此,我袁家只想自家子弟争气,不愿意寄予他人。”
“天真,你袁不文该能算是荆南袁家不世出的天才,你又为何结不得丹?”岳檩的冷笑声刺得袁不文心室一痛,怎料这声过后,又有重锤袭来:
“你当真以为投了仙朝,拴在我们脖颈上的链条就会松了不成?若真如此,你动作怎么这般迟缓,还给两仪宗付了那般多的人命?”
“那当如何?”
“我家卖了女儿给匡家,便算如今失宠,将来我家若有弟子能成金丹,匡家当也无有人阻拦。痴心妄想地再言一句,或是还可等得南安伯回心转意,一步登天。
可是你呢?你袁家可是骑墙到了匡琉亭结成上品金丹,方才倒戈相投。朱彤或因了要求政绩,会对稍稍和颜悦色,可他如今的云角州庭,又算个什么人物?你还不在州廷内寻觅靠山,是真要见得家中子弟凋零殆尽不成?”
袁不文摇头嗤笑:“是重明宗能做得靠山,还是康大宝能做得靠山?”
岳檩却沉声言道:“不是重明宗、亦不是康大宝,而是将来的康大宝,或能以为靠山。”
袁不文默然一阵,岳檩却又开口言道:“费家你高攀不上;五姥山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