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松针无有章法的散落下来,蒲红谷猝然拍死了不久前在其口中还殊为亲切的“松前辈”,不觉后悔,只是双目赤红如火,瞧向地上那半截松木的时候,似乎还有掩藏不住的妒忌之色。
“赤寰续命丹的炼化之法!!彭道人,你他娘的!你这厮现下到底是死是活?!!”
这老修怒吼之际,头顶灵玉发簪似也压不住头顶迸发出来的怨气,发髻倏然炸开,满头白发如瀑落下,将他映衬得殊为可怖、又殊为可怜。
蒲红谷不是不晓得只要将这玉瓶的丹丸仰头服下,便就可解他燃眉之急。
便算未得炼化之法,不能尽得赤寰续命丹功效,但两个甲子寿命难得,一个、更或是半个甲子寿命当是不无可能,总要比现下就要化成一滩清灰要实惠许多。
可他却也怕了,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再得两甲子寿元结婴已是十分勉强,如要再少,则就根本无有可能。
就此服下赤寰续命丹是能延寿不假,可若往后几十年都活在与今天一般的痛苦之中,那又是何等的煎熬?!
没有人能回应蒲红谷心头疑问,阵阵清风从旁拂过,带来些熟悉又陌生的松香,令得他更加烦躁。
也不晓得是何时候,久未来人的霞泊山山巅踏进来一个锦袍修士,见得蒲红谷如此狼狈,登时心头一酸:
“师兄年轻时候,统领宗门迎战兽潮,庇护黎庶不知凡几,却也还是走到了这地步来了。”
不过他为之感慨的,却不是因了赤寰续命丹一事。
这事情算得殊为隐秘,蒲红谷自是不敢泄露半点儿,一直都是他与彭道人二人晓得,便连几个亲近师弟都未言讲。
这老修此时听得人来,倒也不急于掩盖自身狼狈,只是沉声念道:“未做收拾、倒是令得栗师弟见笑了。”
“师兄何出此言?!!”栗云面上连忙生出慌色,他这表情可不是作伪。
要知道,崭新出炉的秦国公府可就挨在两仪宗边上,若失了蒲红谷这擎天白玉柱,两仪宗将来是如何艰辛,栗云都不消多想便就能窥见几分。
“咳,事情做得如何了?”蒲红谷似是殊为劳累,一双浊目复又合上。
栗云亦将心情平复下来,轻声回道:“新的一批‘机缘’也已炼成,今岁当能再出来一批人了。”
蒲红谷听过之后兴趣恹恹,他似是没了什么力气,在栗云面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继而淡声言道:“十余年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