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要走了,”费疏荷的面上露出来些可惜之色,盖因浗水堂有位费家媳妇出自西河李家,乃是正经的元婴大族,上次还说是要来相看康昌懿呢。
固然这段姻缘落成的概率是小了些,但这等机会可不多见。在费疏荷看来,若能再在颍州地方留驻一阵,说不得还真能康昌懿某场造化。
怪不得费疏荷如此上心,毕竟自家长子既有机会攀附高枝、轻而易举地得来大笔罕见资粮,又何苦与那些仅有着一条烂命的苦哈哈一般枯坐修行?
这道理勿论放在哪里,亦都是能说得通的。
不过她却也识得大体,此番因了康大掌门正在结丹关键时候,是以家中几位主事便应了费南応所言,未有告知重明宗近况。
是以才晓得自家宗门都已得罪了元婴面首,依着康大宝的性子若不着急才是怪事。
好在叶涗老祖一如既往地宽仁,听明康大掌门心意过后,非但未生恼色,反还唤回来了不晓得在外料理何事费天勤,要这位扁毛老祖带康大宝一家一道返宗。
康大掌门甚至都能看得到这老鸟眼中浓郁的怨气渗了出来,却也只好苦笑揖首一阵,算是赔罪。
一如叶涗老祖从前所言那般安排,同行人中还多了一位费家宗老费东古、远赴山南寻父母的费晚晴,以及一个被费天勤锁在宫室深处的血袍道人。
那血袍道人身上藏着莫大干系、康大掌门却见不得。
不过费东古这位费家宗老待人却着实和蔼,勿论是才成金丹的康大宝,还是仍处于真修之境的康家二子,兹要是诚信发问,他老人家也都不吝赐教,确是如亲近子侄一般相待。
这等际遇,确是从前还在云角州过活的康大掌门所不敢想的。不过自成了金丹过后,他便发觉这世间的恶意似是登时少了许多。
过去常常在背地里讥讽自己出身的费家子弟,也不晓得是何时候尽都消逝;
纳妾一事,便多是费疏荷这位大妇主持,可多年来康大宝因此在费家所受的诟病却也不在少数。
不过在这次临行前,便连费南希这位主持费家外务的费家宗老,似都在有意无意地暗示,往后若要再纳媵妾,或可再向费家求请
认真说起来,金丹上修、武宁州侯这四个字眼,却也给康大掌门增色不少。毕竟几个颜色出众的嫡女和一位金丹女婿比起来哪个更贵重,费家诸位上修却也是晓得的。
若不是康大掌门这中品金丹的光华着实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