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便就明了了自家姑奶奶所言意思。只是她面上却又生出来些犹疑之色,小心言道:
“不瞒姑奶奶,途中孙女还遇上了去府库领阵旗炼材的魏师弟,还有刑堂几位师侄,亦也晓得孙女动向。”
“魏古到底是我弟子、几个小字辈连郎君跟前都难近得,倒也无妨。”张清苒语气淡淡,眼神复又变得认真了些许,再与张楽正色言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在单家里头被那些尔虞我诈、争风吃醋熏坏了脑子。你也在重明宗内待了这般久,当真连你家掌门是何人物都不晓得了么?
你那师父便算真无了多少时日,可在郎君眼里头份量又怎会清了半点?做些事情也是蠢笨、着实招笑!”
此言一出,张楽面上又羞又愧,被呵斥得不敢开腔,只待得张清苒轻拂素手,这才能得狼狈出门。
后者神识探出,直见得张楽穿过竹林、出了金竹院过后,才又轻声叹道:
“却是个养不熟的,又是个没手段的。单家人自单晟伊始便就代代为重明宗缴纳人命,她还真当他那夫家,会将这消息压了下去,不告予郎君知晓?
遭别人家上下一心耍了个团团转却不自知,这等主母做得还有个什么意思?”
张清苒直觉得周宜修一番舐犊情深尽都落了空处,为其叹声过后,她才轻摇银铃,一列婢女便就迈着碎步整齐进来。
领头那俏丽侍婢将她引到堂后,内中是汪品阶不低的灵泉,供有地火四时调节水温,是由青菡院中地师所设计,也算得费疏荷这大妇对宅中姐妹众多的体恤手段之一。
验香、调汤、设障、引脉、饮津、焙发、奉衣.
过去张清苒还在分李张家的时候,可无这般排场。
诸位侍婢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待得水雾渐消,便就令得本就面容姣好、顾盼生烟的张清苒愈发荣光焕发。值这时候,张清苒才乘着香车,前往掌门院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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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房内的康大掌门看着周宜修递来的手信,面上神色也未动分毫,他不也不甚关心着金丹储物袋真假,只是与后者问道:“老四你晓得张楽是先去的金竹院吗?”
周宜修似也不怎么在意此事,不答自家师兄问话,只是淡声言道:“掌门师兄,至少翡月单家上下还是乖顺的。”
“乖顺是归乖顺,可他家却也无什么脑子。自你那徒弟到单家上下,真就以为这等消息他们捂得住?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