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袁晋未有被身后这热络气氛熏昏了脑袋,他只是要青玦、赤璋二卫结阵动作,似也不单是在提防虹山阵中有人杀出。
过不多久,一道玄光落地,蒋青背负长剑,身上还萦绕有新鲜的一抹煞气,直刺得场中这些同阶不敢直视。
袁晋倒不意外,开口问道:“如何了?”
“两个散修丹主不晓得是从哪个地方流窜来的人物,名声不显、本事不差,若不是有袁前辈押阵,这番未必能得全功。”
蒋青倒也沉着,言讲才斩落两名假丹的时候,语气中都未带有一丝自得。
袁晋微不可察地将自家这师弟上下打量一阵,确认过后者确无大碍过后,心头大石方才落下,继而复又发问:“袁前辈呢?”
“说是在会一位朋友。”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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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道兄又是何苦来哉?”袁不文持戟而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岳檩弹剑而和,语气淡淡:“听得风声,怎舍得不来凑凑热闹,只是未想过康家小子动作如此之快罢了。”
袁不文眉头一挑,发声问道:“如是说来,周遭稍有空暇的丹主当是都要来凑这热闹了?不晓得道兄可晓得是否有上修动身?!”
岳檩本不想应,但见得袁不文眼神认真,却还是应声答道:
“康家小子现下到底风光还在,那些有家有业的未必会动,不过穷疯了的上修又哪还会顾得所谓体面、所谓后事?”
后者闻听得岳檩言讲,心头便就也已有了些眉目,继而揖首谢过。岳檩又深深看过袁不文一眼,语气里头有些唏嘘:
“过去却不晓得,袁道友选女婿的目光,确要比岳某人强上许多。”
袁不文听后本想以袁夕月身份不显来做宽慰,可一想起岳家岳红果现下在五姥山的际遇,却又说不出口。
如今看来,涉及皇嗣这等事情哪是岳家一个边地良姓能得掺和的。岳家若不是早早地弃了两仪宗,投到云角州侯府上,也未必会有如今这样的惨淡际遇。
岳檩在左近几州亦也算得人物,哪里还需得袁不文来做宽慰?
他倒也果决,既然是见得重明宗已有了准备、难得赚了便宜,便也就未再多言,转身便走。
毕竟只是一袁不文在此便非是易于之辈,岳檩便算能胜,亦也要付出莫大代价。况乎若是二人相持到康大宝亲临过后,那他岳檩便就更无有半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