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身上,康大掌门也都未曾察觉到过。
而今康大宝确已晓得自己丹品不输匡琉亭分毫,可二者之间的鸿沟却仍旧存在,便就只能再在心头臆测:
“这大卫宗室到底是拿了多少资粮才供养得出来这么一位.”
室内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子,康大掌门俛首拜礼的动作却仍未有分毫打折,也不晓得是过了多久,才见得那身子清瘦的秦国公停了手头动作、淡声言道:
“合欢宗绛雪真人是言前番似在结界内探得了妖尉踪迹,兹事重大,便就临时召其麾下春风使来问话,”
见得康大宝闻声过后未有动作,匡琉亭才又言道:“武宁侯免礼就是,自寻个地方坐。挨我最近的座上有饼金芽春景,乃是你家那扁毛老祖最喜的贡茶,或可携回孝敬。”
“卑下代天勤老祖多谢公爷,”
康大掌门应声过后,也不做作矜持,只是随着匡琉亭话音,才挨着后者坐下。不料他刚才坐定,匡琉亭再一开口,便就惊得他身子一颤。
“武宁侯可教一教我?”
说话的秦国公此时语气诚恳至极,却令得康大掌门心下一沉,难得自在。
后者花了好一阵工夫才将心境平复下来,开口时候却言:“公爷学究天人、宗室芝兰,卑下边郡愚夫、浑噩度日,焉敢言教!?”
匡琉亭闻声过后也不应康大宝这谦辞,只是出声问道:
“自本公奔赴山南伊始,已近百年。山川易势、草木枯荣,人命都不晓得消融了多少在了那片片灵土里头。可照旧是宗门割据、豪门勾连。
邪修、匪修,像极了灵植旁伴生的草芥,杀一批、冒一批,几无穷尽。本公周遭有的是能人异士、治国良臣。
可却都只一味劝诫本公这世道历来如此,何消着恼?
是言待得本公元婴大成,这天下难事便就会登时迎刃而解。似是须臾间,即就会众正盈朝、海晏河清。”
言到此处,匡琉亭语气一顿,认真将康大掌门看过一眼,继而叹道:“可本公却觉,非是这等道理。想不通,本公这念头便不清净,修行也难顺遂。
所以本公便想求教一番武宁侯,论刀子、自是公府更利;论资粮,亦是公府更丰。可贵家生民又何以得不受盘剥欺压、云角州各县怎么就渐渐在变作世外桃源?”
堂内一时变得寂静无声,盖因便连惯会揣摩人心的康大掌门来前都未想到,匡琉亭今番召他觐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