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到底与匡琉亭有过承诺,不可不帮。
却也不可太过引人注目,几位正副使都不能轻动。只加上要新投来那名唤九真的真人、你点几人予他,一并去援便好。”
“是”
而于此同时的黑履道人,却也独自寻了处僻静海域复又端详起手头灵帛,哪怕是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这灵帛最后却还是在黑履道人手中被剑气斩灭干净。
这道人最后也只发声长叹,外人却难晓得是在想些什么。
————阳明山外
号角余音尚未散尽,阳明山的霞光突然被一股腥风绞碎。与众修料想的不同,一直诵经不停的战僧们此番掩藏于后,打头的却是近来死伤更重的巫卒一系。
与以往冲阵不同,西北方向的玄黄残阵光幕“啵”地绽开涟漪,阵师们惊呼声中,密密麻麻的黑影已撞破光盾。
云泽巫尊殿这类门户总有些压箱底的手段,黄米伽师便算不擅长巫法,殿中却也不乏人才,只在数日之内靠着大批新鲜上乘的血肉,催出来了大片“蚀骨飞蝗”。
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虫豸裹着墨绿色瘴气,落地便啃食灵土,连三阶残阵都挡不住它们的利齿。
“结阵!”段云舟的吼声穿透虫鸣,新募的义从们手忙脚乱地挺矛,矛尖连成的银网却被飞蝗撞得七零八落。
一个不晓得是哪个丹主嫡脉倏然间慌了神、转身想逃,却被赤璋卫副将一鞭抽在背上,符文倒刺撕裂皮肉,带出的血珠在空中就被飞蝗分食之际,这衙内却也顷刻间没了性命。
“退后者斩!”副将的喝声里,那修士踉跄着转身,恰好迎上只扑脸的飞蝗,惨叫声戛然而止,脖颈处已多了个血洞。
靳世伦提着长刀冲在最前,刀光扫过之处,飞蝗成片坠落,却在落地前化作瘴气。他瞥见左侧义从众溃,猛地将刀掷出,贯穿了个前番少有露面的巫祝咽喉。
那巫祝正举着骨杖念咒,杖头骷髅眼里的绿光随其毙命而黯淡,附近的飞蝗顿时失了章法,被义从们乱枪戳成齑粉。
“斩巫祝!”靳世伦嘶吼着拔出腰间短刃,周遭众修纷纷响应,总算将愈发猛烈的飞蝗阵势头稍稍降下。
医所里的齐可刚将最后一炉丹药封入玉瓶,帐外就滚进来个血人。
是个筑基后期的义从,半边脸已被飞蝗啃烂,喉咙里嗬嗬作响,指着门外说不出话。齐可抓起把银针扎在他心口大穴,指尖刚触到对方衣襟,就被烫得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