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置,都开始明争暗斗起来的两名巧工堡丹主这番却是成了笑话。
这两名丹主便算心头是有千般不甘、万般不耐,却也只能眼睁睁地见着这毛都未长齐的练气小修坐了高位。
迈步进了玄黄环脉阵的修安面前即是一副如火如荼的景象,他年岁尚小,本来依着修明生前与正妻费氏商议,是要修安拜至重明宗门下。
可修安查验灵根过后这才发现,其资质却也才不过三灵根,算不得上乘。放在而今的重明宗内。或要归入泯然于众那一档。
是以修明夫妇才熄了心思,只将修安放在自己身边用心教养,却不想修明这些年与妻子还是聚少离多,修安现下修行未成,却已经被陡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头。
对于一个还未到舞象之年而言,真要想操持一类似巧工堡这样的假丹宗门,却是一件难言轻松的事情.
修安攥着衣角行到了在辎重营前,粗布长衫的袖口还沾着路途中的草屑。
他望着眼前堆得齐整的高垛,耳尖却忍不住发烫。方才段安乐那句“修老弟嫡子”,让周围商队主事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有好奇,有打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
“贤侄随我来吧,师父正在等你。”段安乐收起灵帛,语气放缓了些。过后拜过贺德工,将灵帛上头满满登登的一众注脚大略讲过几句,这才带着修安一道前去面见康大宝。
少年母亲派来的一众随扈自是无有资格去拜上修的,自被重明弟子客气迎到外客安歇之所静待吩咐。
驾云时候段安乐看得到少年的局促,也不晓得该讲什么。只偷偷将目光落在修安单薄的肩上,想起修明当年数次危难时候挺身来援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唏嘘。
出了辎重营,晨光正盛。
新铺的青石板路泛着淡辉,银线阵纹在脚下连成细碎的光带,走上去竟能感觉到丝丝灵气顺着鞋底往上窜。
修安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恰逢一阵风过,校场方向传来整齐的呼喝。
已经经历过一场血战的赤璋卫新卒们正在操练,长矛刺出时泛着赤芒,裂碎晨光,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的光点。
“那是我子,年过五旬,侥幸道基已成。”段安乐说这话时候倒无什么炫耀意思,只与修安指着立在队首、脖颈有道长长伤疤的段云舟轻声言道:
“我与修老弟交情颇好,只是近些年各自事忙,这才淡了些。往后若有事你若寻不到我,寻他也是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