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不屑哼道,虽说只是郁射葛家的奴仆,平日里见了主子要低头哈腰,可对着这群贱民的时候,他腰杆挺得比谁都直。
似乎只有通过欺负这群贱民,才能获得心理上的优越感。
而就在老妇人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膝盖下的土地在轻轻颤抖,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远处碾来。
起初是微不可察的震动,很快便成了密集的“咚咚”声,脚下的尘土都在跟着跳。
“怎么回事?”
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举着空袋四处张望。
“这是什么声音?”
“发洪水了吗?”
“不可能,好多天都没下雨了,怎么可能有洪水?”
百姓们聚集在庄园外面,紧张的摇头四望。
而站在墙头上的乙莫熟,心中却是隐隐的有些慌乱不安。
他比这群贱民的见识更多,立马意识到了这绝不是什么自然天灾,更像是战马奔腾的轰鸣。
他的手按在刀柄上,神情紧张的扫向东北方的沙丘。
那震动越来越烈,仿佛闷雷滚过戈壁,紧接着,一阵狂风卷着沙砾扑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沙丘顶端,赫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浪潮。
战旗!
红底白边的旗帜上,日月图案在烈日下刺目异常。
旗阵之后,是赤晃晃的骑兵,马蹄踏碎了沙丘的寂静,像一片烧红的云霞压了过来,震得粮仓的夯土墙都在嗡嗡作响。
“驾驾~”
“喝喝喝!”
“杀!”
战马奔腾声混杂着北疆士兵的咆哮,席卷而来。
“北疆蛮子。”
“是北疆蛮子来了。”
不知是谁忽然尖叫了一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就在去年,北疆军刚刚对南疆进行了一次劫掠,兵峰横扫亟墨城,打的东喀喇汗国军队落花流水。
所以,北疆的日月战旗,对于亟墨城的百姓们早就不是陌生的了。
看到远处无数身穿赤甲的北疆军袭来,百姓们像被惊散的鸟雀,哄散而逃。
乙莫熟的脸色同样“唰”地白了,神情中满是惊恐。
他死死盯着那面赤色的日月战旗,去年北疆军过境时,他曾经远远的见过这面旗。
一个与郁射葛家族实力相差不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