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北疆人就算攻破了兴庆府,也不敢对他们这些根基深厚的旧臣太过苛刻。
毕竟,北疆人在西夏毫无根基,治理这片土地,终究还是需要他们这些熟悉情况的旧官臣服配合,才能维持秩序。
他们盘算着,顶多就是交出一部分钱财,破财消灾,日后总有机会再把损失捞回来。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北疆人根本就是一群彻彻底底的野蛮人,行事毫无章法,更不考虑什么长远后果。
为了搜刮钱财,竟然对他们动用如此重刑,全然不顾及他们曾经的身份与地位。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细封赤朵喃喃自语,泪水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滑落。
“当初北疆军围攻兴庆府的时候,我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要招募乡勇,和他们抗争到底啊”
“就算失败,总好过如今这般,受尽屈辱,家财散尽,还要丢了性命”
天牢的其他牢房里,类似的哀嚎与悔恨也在不断上演。
那些曾经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在府邸里作威作福的权贵们,此刻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在剧痛与绝望中反思着,若是当初选择了抵抗,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而就在天牢众人受刑不过,一个个陆续透露出自己压箱底藏银的时候,李安全则是安然无恙地待在牢房之中。
他身上没有一点受刑的痕迹,只是因为多日未曾洗漱,浑身臭烘烘的,还招来了不少虱子。
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李安全心中满是疑惑不解,却又暗自恐惧——为何北疆人唯独放过了自己?
这天凌晨,牢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北疆士兵冷声喝道:“李安全,出来。”
李安全心中一惊,以为北疆人终于要对自己动手了,要么是严刑拷打,要么是直接处死。
他深吸一口气,面露坚定与坦然的走出了牢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士兵并没有将他带去刑讯室,而是先带他来到了一处房间。
几名士兵端来水桶,粗暴地将水泼在他身上,简单地给他洗刷了一番,又扔给他一身粗布衣裳让他换上。
随后,他便被押着往皇宫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宫,依旧高大巍峨,琉璃瓦在朝阳下泛着金光,可对于李安全来说,却变得无比陌生。
曾经守卫皇宫的大夏禁军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身穿黄底红边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