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帝豪酒店三楼包厢里,暖黄的壁灯在水晶吊灯下流转,圆桌中央的清蒸石斑还冒着热气,瓷碟相碰的脆响混着赵婉儿的笑声,在铺着红绒布的桌面荡开。
洪雅夹起一筷子西芹百合,腕间银镯轻碰骨瓷碗沿。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针织衫,发间那枚珍珠发卡随着低头动作闪了闪——正是莫小兰遗物里的那枚。
赵婉儿端着酸梅汤的手突然顿住,汤勺"当啷"掉进碗里:"洪雅姐,你这发卡......怎么和我之前见小兰姐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李宝正剥着虾壳的指尖微滞,张远山夹卤牛肉的筷子悬在半空,连向来大大咧咧的赵婉儿都抿住了嘴。
洪雅抬眼,眼尾的笑纹比从前舒展许多:"婉儿,我不是洪雅。"她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冰泉溅在青石上,"是莫小兰。"
赵婉儿的汤碗"砰"地磕在桌沿,酸梅汤泼湿了前襟。
她盯着洪雅腕间那道淡粉色疤痕——和三年前莫小兰坠楼前抓她手腕时留下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小、小兰姐?"她声音发颤,"可洪雅......"
"洪雅的魂儿在我身体里,我们商量好了。"洪雅端起茶杯抿了口,杯沿在唇上压出浅红印子,"她让我替她活几天,说想看看我从前没机会做的事。"
李宝放下剥好的虾仁,指节抵着下巴。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三天前楼梯间那幕还在眼前晃:洪雅穿红裙,眼尾带着莫小兰特有的狡黠。
此刻她的坐姿比洪雅挺拔,夹菜时手腕翻转的弧度,和莫小兰在夜市吃烤串时如出一辙。
"对了,你们最近听说刘静之的事没?"洪雅突然转了话题。
赵婉儿抽了张纸巾擦衣襟的手顿住:"刘静之?
就是上次部门团建喝多了,抱着绿植喊''别过来''那个?"
"她疯了。"洪雅用公筷给李宝添了块鱼肉,"前天在员工宿舍拿水果刀捅人,捅的是保洁王阿姨——说是王阿姨背后长了张女人脸,血糊糊的。"
包厢里的空调风突然冷了几分。
张远山"啪"地放下酒杯,琥珀色的黄酒在杯底荡出涟漪:"送精神病院了?"
"今早刚送的。"洪雅垂眸拨弄腕间银镯,"我去宿舍收拾她私人物品,枕头底下压着半张符纸——和你们上次贴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