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桌下抖得像筛糠。
"苏师傅,上个月七号晚上,你值电梯夜班?"李宝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哄受了惊的猫。
苏伟喉结动了动:"是......是。"
"维修记录写钢丝绳老化断裂。"李宝从手机里调出断口照片推过去,"可这切口,像不像刀割的?"
苏伟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猛地攥住工装裤口袋——那里鼓着团硬邦邦的东西,像是扳手。"我、我检查时钢丝绳好好的......"他声音发颤,"可能是......可能是电梯下坠时挤压的?"
"挤压的断口会有毛刺。"张远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铜钱串在苏伟后颈晃了晃,"这切口齐得能刮胡子,苏师傅,你当我们是瞎子?"
苏伟"腾"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
他盯着张远山手里的铜钱串,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工装上:"我、我真不知道!
那天我巡完电梯就去工具间抽烟,再出来......"他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
"再出来怎么了?"李宝的声音像根细针,"看见什么了?"
苏伟的指甲抠进掌心,指节泛白:"我......我看见电梯门开着,里面有个穿红裙的女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塑料瓶灌了口水,"可能是看错了,那天夜班我喝了点酒......"
李宝的目光落在他攥着的塑料瓶上——瓶身印着"安神口服液",是精神科常用药。
赵婉儿突然轻声说:"静之住院前也在喝这个。"
苏伟的手抖得更厉害,塑料瓶"啪"地掉在地上,褐色液体渗进地毯。
他弯腰去捡,李宝瞥见他后颈有片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人掐的。
"苏师傅。"洪雅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静之在病房说''姐姐来了'',你猜她指的是谁?"
苏伟的脸瞬间煞白,后颈的青印子突突直跳。
他猛地抓起椅子扶正坐下,喉结动了三动:"那天电梯里的女人......和静之手机屏保上的照片......"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叫,"长得一模一样。"
包厢里的空调突然停了。
李宝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张远山的铜钱串在指尖转得更快,赵婉儿的指甲几乎要戳穿掌心。
洪雅的珍珠发卡闪了闪,像滴将落未落的泪。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