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喉结上下滚动,可嘴上还硬,“可能是赵医生杀鸡?或者或者碰伤了手!”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踉跄着往屏风挪,“我、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别——”晨跑者甲的喊声响在空荡的诊所里,惊得天花板的吊灯晃了晃。
老周的手已经搭在屏风边缘。他闭了闭眼睛,猛地一掀——
一声尖叫刺穿了晨跑者甲的耳膜。
他看见老周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瞳孔缩成针尖大,浑身筛糠似的抖。
老周的手死死抠住屏风边缘,指节泛着青,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晨跑者甲壮着胆子凑过去。
屏风后,赵东仰躺在诊疗床上,白大褂前襟浸满了血,胸口插着把手术刀,刀刃没入大半。
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白上爬满血丝,嘴角还沾着半块没咽下去的糖,酒红色的糖纸从指缝里露出来,印着半朵牡丹。
“鬼、鬼啊——”老周突然转身,撞翻了旁边的血压计。
金属落地的脆响里,他跌跌撞撞往门口跑,鞋跟在瓷砖上滑出刺耳的声响。
晨跑者甲的腿肚子直转筋,可求生本能推着他跟着往外冲。
两人撞开后门时,老周的运动裤被门沿挂住,“刺啦”一声撕开道口子。
“杀人了!诊所里杀人了——”老周的喊声响彻小巷。
正在遛狗的大妈、拎着菜篮的老头、送孩子上学的年轻妈妈全围了过来。
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踮脚往门里张望,晨跑者甲扶着墙干呕,胃里的酸水烧得喉咙生疼。
老周瘫坐在台阶上,双手抱头,嘴里反复念叨:“血,都是血”
十分钟后,警笛声穿透了人群的嘈杂。
为首的警察蹲在门口拍照时,法医正戴着橡胶手套检查尸体。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蹲在墙根的晨跑者甲突然瞪大了眼——诊疗室门口,一双淡粉色的绒面拖鞋正歪在墙角,鞋尖沾着几点暗红,和屏风下的血迹颜色分毫不差。
“这鞋”他喉咙发紧,“不是赵医生的。”
“谁的?”记录员的笔停在半空。
晨跑者甲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小区里见过的身影——穿淡蓝毛衣的女人,站在楼道里摸后颈,身后跟着拎果篮的男人。
他记得那女人的脚很小,正和这双拖鞋的尺码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