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扯出个笑,可攥着英子的手更紧了。
老宅的青瓦顶近了,檐角铜铃的响声里,似乎混着极轻的“咔嗒”——像算盘珠子拨动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和荒草的影子缠在一起。
风停的刹那,他清楚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不是他和英子的,是第三个人的,很慢,很轻,像踩着松针。
夜惊魂的后颈像是被冰锥抵住了。
脚步声还在继续,比他的心跳慢半拍,像有人故意踩着他的影子走。
他喉结滚动两下,指甲深深掐进英子手腕——不是故意的,可指尖发颤,根本控制不住。
"英、英子。"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你听见了吗?"
英子正低头给手机充电线打结,闻言抬头,山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听见什么?"
那脚步声突然停了。
夜惊魂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盯着两人脚边交叠的影子——自己的影子是斜长的,英子的影子更短些,可在他们影子的边缘,竟多出一截泛白的轮廓,像被水浸过的白纸,正随着风轻轻晃。
"那、那是什么?"他无意识地拽着英子往路边退,后背撞在老槐树上。
树皮扎得肩胛骨生疼,可他顾不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那截白影正沿着荒草往他们脚边爬,像团化不开的雾。
"什么什么?"英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山路,"你是不是中暑了?
早上就说让你带藿香正气水..."
话音未落,夜惊魂突然松开她的手,踉跄着转身。
白影就在身后五步远的地方。
是个穿素色旗袍的女人。
她的头发散着,发梢沾着草屑,脸白得像敷了层糯米粉,嘴角却勾着笑,右眼皮上有道暗红的疤,从眉骨一直扯到下颌。
最骇人的是她的脚——夜惊魂明明听见脚步声,可她的鞋尖却陷在荒草里,整个人像被线牵着,离地三寸浮着。
"啊——!"他喊出声的瞬间,那女人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她抬起手,指甲长得像弯钩,指尖正对着他的胸口。
"夜老师!
你怎么了?"英子被他的叫声惊得后退,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她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