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电筒照土坑——哪有什么脚印,不过是露水在土块上积的水痕,月光一照,泛着青。
夜惊魂扶着铁门慢慢坐下,后背抵着冰凉的砖墙。
他想起赵婉儿的消息,想起小说里写的"人心比鬼更怕",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手机又震了,是英子的消息:"到家了,你别在老宅住了,我总梦见井里有手抓我脚踝。"
他抬头望向老宅后院,井边的辘轳在月光下投出长影,像根被拉长的手指。
风掠过井口,传来"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哼一首走调的曲子。
夜惊魂摸出烟盒,刚叼上烟,突然有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背。
他僵住,慢慢转头——
一只青灰色的手从砖缝里伸出来,指甲盖泛着乌青,正捏着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窜了起来。
夜惊魂的喉结在夜色里上下滚动两下,烟从嘴角滑落到地上。
那只青灰色的手就悬在他手背上方,指甲缝里沾着暗褐色的泥垢,关节处皮肤皴裂如老树皮,却偏偏捏着个簇新的金属打火机——和他上周在便利店买的那只一模一样,外壳印着的变形金刚图案还泛着光。
"啪嗒。"
火苗窜起的刹那,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风卷着火星子扑到脸上,烫得他本能后仰,后背重重撞在铁门上。
那只手却像长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调整角度,火苗始终稳稳托在烟头下方。
"谁?!"他的声音破了音,手电筒砸在地上,光圈歪歪扭扭扫过那只手的手腕——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像蚯蚓,青紫色纹路一直攀到砖缝里,仿佛整只手是从墙里生出来的。
没有回答。
打火机"咔嗒"一声熄灭,那只手却没缩回,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像是在催促。
夜惊魂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小时前自己还嘲笑赵婉儿"被小说吓破胆",此刻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手机在兜里震动得发烫,是英子的消息提示音,可他不敢低头看,生怕一挪开视线,那只手就会掐住他的脖子。
"我、我没带火。"他喉咙发紧,声音比蚊子还轻。
那只手突然攥成拳,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夜惊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转身就跑——铁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他跌跌撞撞冲进前院,歪脖子枣树的影子缠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