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像有人拽着他的裤脚。
"英子!"他边跑边喊,声音撞在院墙上又弹回来,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后院的井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辘轳上的麻绳垂进井口,随着风晃出"吱呀"的声响。
他跑过影壁墙时,眼角瞥见西厢房的窗户——玻璃上蒙着层灰,却有个模糊的人影贴在里面,双手按在玻璃上,指甲刮出细碎的划痕。
"操操操!"他踉跄着撞上前厅的木门,手忙脚乱摸钥匙。
金属钥匙串在掌心硌出红印,门却"吱"地一声自己开了。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照见门槛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双是他的黑色帆布鞋,另一双是英子的粉色棉拖,鞋尖正对着门,像在等人回家。
"英子?"他扶着门框喘气,后颈的汗把衬衫粘在背上。
里屋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他脱了鞋踩上青石板,拖鞋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响。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一杯是他常喝的茉莉花茶,另一杯是英子爱的柠檬蜂蜜水,水面上还浮着半片柠檬,果肉泛着新鲜的嫩黄。
"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个怪东西。"他边说边往卧室走,声音不自觉放软,像在跟女朋友撒娇。
卧室门虚掩着,床头灯亮着暖光。
他推开门的瞬间,心突然落回肚子里——英子蜷在床头,长发披散在肩头,正抱着他的笔记本翻素材。
听见动静,她抬头笑了笑,发梢扫过锁骨:"回来啦?
我煮了姜茶,你..."
后半句话被夜惊魂的动作截断。
他扑过去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颈窝,能闻到熟悉的橙花洗发水味。
刚才在外面攒了一路的恐惧突然决堤,他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刚才...刚才有只手从墙里伸出来,我以为..."
"我以为你害怕。"英子的手抚上他的后背,掌心凉得惊人。
夜惊魂顿了顿,抬头看她:"你手怎么这么凉?"
"开着窗呢。"英子笑,手指轻轻戳他的酒窝,"快把姜茶喝了,别感冒。"
夜惊魂这才注意到,卧室的窗户大敞着,风卷着槐花香灌进来,吹得床幔飘起来,露出墙上挂着的白灯笼——暗红色的"奠"字被风吹得翻转,像滴凝固的血。
"那是什么?"他指着灯笼,声音突然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