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股腐肉味,混着牡丹的甜腥,直往嗓子眼里钻。
他拼了命去掰对方的手,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抓出血道子,却见那人咧开嘴笑了——嘴角咧得太开,几乎要扯到耳根,露出两排泛青的牙。
"救命!"王大福踹翻了脚边的破瓦罐。
李宝是被喊叫声惊醒的。
他摸黑套上外衣冲出门时,赵婉儿和施丽娅正举着手机照亮。
雨已经停了,可地上的水洼还泛着光,照见王大福蜷在西屋门口,左胸洇着片血,银戒指在他脚边闪着冷光。
"大福叔!"李宝扑过去按住他伤口,血透过指缝往外渗,带着股铁锈味。
赵婉儿的手在发抖,急救包的拉链卡了三次才拉开:"纱布!
丽娅快拿纱布!"施丽娅从包里翻出碘伏,棉签刚碰到伤口,王大福就疼得抽了口气。
"刀伤。"李宝捏着染血的碎布,伤口不深,万幸没伤着肋骨。
他抬头时,赵婉儿正咬着嘴唇给纱布打结,睫毛上还挂着雨珠:"你们俩谁让进西屋的?"
"我。"赵婉儿把急救包扔进背包,声音发闷,"我想看看文苑自杀的房间,说不定能找到她攥的那封信......"
"你知不知道这屋死过人?"李宝压着嗓子吼,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昨儿狼眼洞的牡丹提前开,今儿又冒出来个戴银戒指的,你当这是旅游呢?"
"我当这是探险!"赵婉儿猛地站起来,雨水从发梢滴在泥地上,"你总说我冲动,可你自己呢?
明知道虎符有问题还往狼山跑!
要不是我......"
"够了!"施丽娅插在两人中间,手机的冷光映着她发白的脸,"先听大福叔说情况行不行?"
王大福咳了两声,血沫溅在李宝手背上:"那...那人左手的戒指,和我爹当年下葬时戴的......"他突然盯着赵婉儿身后,瞳孔缩成针尖,"你...你身后的牡丹......"
赵婉儿猛地转头。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墙根那丛野牡丹——不知何时全开了,花瓣上的水珠里,正映出肖文军他爸的脸,咧着嘴笑。
施丽娅的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她望着李宝紧绷的下颌线和赵婉儿泛红的眼尾,突然往前半步,双手分别按住两人肩膀:"都先闭闭眼。"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