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大福的脸瞬间白得像雪。
他倒退两步,撞在警车后盖上,反光镜里映出他扭曲的脸:"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李宝指了指王来福锁骨处的疤痕,"他烘土坑时被烫伤,你送了烫伤膏。
可那管药膏里,掺了能让人精神恍惚的曼陀罗。"他顿了顿,目光像把刀扎进王大福眼底,"你让他以为自己杀了人,替你顶罪顶了三十年。"
王来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扑向王大福,被警察及时拦住,却仍伸着胳膊喊:"大福哥!
你说过丽丽是自己摔的!
你说过我们是兄弟!"
王大福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转身往村外跑。
几个警察立刻追上去,雪地被踩出一串深脚印。
施丽娅捂着伤口走过来,盯着王大福消失的方向,声音发颤:"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刚才提到文苑自杀那晚。"李宝望着老槐树下那截腕骨,珊瑚发绳还在风里晃,"文苑是王大福的相好,她死的时候,王大福在县上开会。
可那天的会议记录显示,他提前两小时回来了。"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王大福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根珊瑚发绳,"这是曲丽丽失踪前一天拍的,发绳在王大福手里。"
施丽娅凑近看了眼,突然倒吸口凉气:"和...和曲丽丽腕上的一模一样?"
李宝没说话。
他望着被押上警车的王来福,那男人还在拼命扭着头,望着王大福逃跑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风又起了,卷着雪粒子拍打在警车窗上,把王来福的脸拍得模糊不清。
"去医院。"李宝扶住施丽娅的肩,体温透过染血的毛衣传过来,"但王大福..."
"他跑不了。"施丽娅望着警灯在雪幕里划出的红光,突然打了个寒颤。
有些秘密埋在雪里三十年,以为冻成了冰,可一旦见了光,化开来的,是比雪水更脏的血。
警车鸣着笛驶离时,老槐树下的雪堆突然动了动。
一片雪花落在那截腕骨上,慢慢融化,露出下面一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曲丽丽被埋进土坑时,用指甲抠出来的,最后写着两个字: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