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她到死都信您是好人,可有人利用了这份信任。"
王来福突然踉跄两步,扶住鬼宅的破门框。
门板"吱呀"一声,震落一串冰棱,砸在他脚边。
他望着李宝,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哑着嗓子说:"我...我就是个憨货。
那天要不是大福哥说...说..."
"说您娘等不了?"李宝接过话头,拇指悄悄按下录音笔开关——没反应,他心尖猛地一跳。
但面上仍稳稳的,"可您知道吗?
那年的救济款根本没动,是大福叔自己挪用了给儿子盖房。"他盯着王来福瞬间瞪大的眼睛,"现在,这段对话已经录下来了。"
警灯的红光扫过李宝的脸。
他感觉掌心沁出冷汗,录音笔在指缝间滑溜溜的,可语气却愈发笃定:"您说的每句话,都够还丽丽一个公道。"
王来福望着他,突然蹲下来,捧起那把带血的雪,凑到鼻尖闻了闻。
远处传来刹车声,几道手电筒的光划破雪幕。
他抬起头时,脸上的泪和雪水混在一起,声音里带着释然的颤抖:"娃,你说得对。
该认的账...我认。"
李宝背过身,手指死死攥住口袋里的录音笔。
刚才按开关时,他摸到了边缘的水痕——电池肯定短路了。
但此刻警笛声里,他听见王来福说"我跟你们走",看见施丽娅举着警械冲过来,突然笑了。
"没事的。"他低声对自己说,"有些真相,不用录音也能让它见光。"
警灯在雪幕里划出猩红的轨迹,李宝能听见自己耳膜突突跳动的声音。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仍蜷着,指腹还留着录音笔金属外壳的凉意——刚才背过身时,他悄悄把那团废铁塞进了大衣内袋最深处。
此刻施丽娅带着两名辅警冲过来的脚步声近了,但他不敢回头,生怕王来福从他微颤的肩线里看出破绽。
"叔。"他喉结滚动两下,把涌到嘴边的"录音坏了"咽回去,反而向前半步,让自己的影子完全罩住王来福佝偻的脊背,"您说该认的账认,可丽丽的账不该只算在您头上。"他故意放轻语调,像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大福叔推门进来时,手里是不是攥着什么?"
王来福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
他原本盯着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