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下了场细雪。
金晶突然伸手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缝:"烧了?"她的瞳孔在颤抖,"你们是不是烧了?"
"留了半张。"李宝反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背,"昨晚十一点十七分,在乾陵外的老槐树底下。
纸钱烧到一半变了冥币,背面有牡丹纹,和你给的那张一模一样。"他刻意加重"牡丹纹"三个字——昨夜他对着灰烬里的残片用放大镜看过,那纹路和史书记载的乾陵地宫壁画分毫不差。
金晶的手突然松了。
她后退半步,门"吱呀"一声完全敞开。
办公室里飘着冷掉的速溶咖啡味,窗台上摆着三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其中一盆的叶子上沾着暗红痕迹,像没擦干净的血渍。"坐。"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绕过满地碎纸走向茶几,"我...我去倒水。"
赵婉儿刚要跟过去,被李宝用眼神拦住。
张远山已经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罗盘搁在膝头,指针仍在微微打旋。
钱一多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碎纸——最上面那张的"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被撕成两半,断口处有焦糊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又强行扯开的。
"小心烫。"金晶端着托盘回来,玻璃杯底在木茶几上磕出轻响。
她递水时手腕抖得厉害,李宝接杯子时,冰水泼在他手背上,凉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你们..."她坐在单人沙发里,膝盖并得死紧,"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你给的钞票。"张远山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铜铃。
他眯起眼凑近金晶,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两下:"印堂发黑,山根隐青。
你最近是不是总梦见有人往你床头塞纸?"
金晶的茶杯"当啷"掉在地毯上。
冰水洇开一片深色的圆,她盯着张远山,喉结动了三动才说出话:"你...你怎么知道?"
"茅山术看气,就像大夫看舌苔。"张远山摸出张黄符在掌心搓了搓,符纸竟慢慢蜷成螺旋状,"你身上的阴煞气,比乾陵外的老槐树还重。"他突然抓住金晶手腕,指腹按在她脉搏上,"心跳一百三,手凉得能镇尸。
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醒?"
金晶的眼泪"啪"地砸在膝盖上。
她用手背抹了把脸,指甲在脸上刮出两道红痕:"我以为...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
上周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