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瞬间,她屏住了呼吸。
机器发出熟悉的"滴"声,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颤。
输入密码时,手指在数字键上抖得厉害,"1""9""9""2""0""5""1""7",最后一个"7"按下去时,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机器运转声。
"请稍候..."
等待的十秒钟长得像十年。
金晶盯着滚动的加载条,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不是病入膏肓的浑浊,反而清亮得可怕,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加载条停住的刹那,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屏幕上的数字让她差点栽倒在机器上。
账户余额后面跟着一串零,她数了三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七位数。
"不可能..."她伸手摸屏幕,冰凉的玻璃隔着她发烫的指尖。
试着点了"取款",输入100,机器沉默两秒,"唰"地吐出一张百元大钞。
她捏着钞票,纸币的触感真实得让她眼眶发疼——不是冥币,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人民币。
夜风卷着汽车尾气灌进车窗时,金晶把车停在了楼下。
单元门口的路灯坏了一盏,另一盏在头顶投下昏黄的光,照亮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车。
那车没挂牌,车窗贴了深色膜,她经过时,后车窗的影子晃了晃,像是有人转过了头。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摸出来,是条陌生短信:"金小姐,恭喜您找到那张卡。"
发送人显示"未知号码"。
金晶攥紧那张刚取的百元钞票,钞票背面的牡丹纹路在路灯下泛着暗紫,像滴凝固的血。
金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抠出月牙印,副驾上的帆布包敞着口,那张百元大钞从夹层里探出头,纸币边缘的折痕还带着atm机吐钞口的温度。
她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里程数,喉结上下滚动——刚才在老城区atm机前,她数了七遍余额:三百二十万,这个数字像团火,烧得她后颈发烫。
"爸,你到底..."她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喃喃,镜中人的瞳孔还在收缩,像只受了惊的猫。
手机在杯架上震了第三回,她不敢接——前两通都是母亲的护工,说老太太又把降压药当糖豆吃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摸出卡往包里塞时,指腹蹭过父亲照片的边角,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