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纸人、还阳纸车、留魂纸灯。
扎匠把活人的生魂封进纸里,再往聚阴地里一埋..."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块石头沉进井里,"等阴气压过阳火那天,纸人睁眼,活人死透。"
"啊——"
金晶的尖叫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城管的执法车上,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三点十七分的未接来电——备注是"奶奶",可老人已经走了三年。
张远山迅速弯腰捡起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就触电般缩回。
他望着手机背面贴着的小贴纸——是朵褪色的红牡丹,和他在王大福尸身上发现的尸斑形状分毫不差。
"别怕。"他深吸口气,把手机递给金晶时悄悄用铜钱串在她手背上蹭了蹭,"这店镇着黄符呢,一时半会翻不起浪。
你刚才看见的...是阴气压得你魂儿虚了,等会去你家我给你点柱艾草。"
远处传来李宝按车喇叭的声音。
金晶攥着手机的手还在抖,却强撑着扯出个笑:"那...那我先去拿卡。
您...您一定得跟来啊。"
张远山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道袍里裂开的罗盘。
指针正疯狂旋转,在裂口里撞出细碎的响。
他摸出刚才发的那条未读消息——"袁天罡手札记载:冥市开于聚阴地,见槐如见门",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
赵婉儿碰了碰他胳膊:"张先生,那老太太..."她指了指店门玻璃,刚才张远山影子里的蓝布衫老太太,此刻正贴在玻璃内侧,手电筒的光柱里,槐花还在四月的风里飘。
"该来的总会来。"张远山把罗盘重新塞进道袍,转身往巷口走,"但愿李宝他们拿卡的速度,能赶得上这聚阴盆漏风的速度。"
风卷着纸灰掠过他脚边。
纸灰里裹着截红绳,正是店门铁皮柜上挂着的那截。
红绳末端系着枚铜钱,背面刻着"乾陵"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当李宝的suv在老小区楼下停稳时,金晶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她望着单元楼斑驳的外墙,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抓住张远山道袍袖口:“张先生,我奶奶她走之前说这房子是她攒了三十年的棺材本儿买的,说要看着我嫁人生子”她声音发颤,“可自打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