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在抽屉里翻出那张卡,夜里总听见厨房有水龙头滴水声——我明明关紧了的。”
张远山垂眸看她泛青的指节,能感觉到布料下的手指在微微抽搐。
他抽回手时悄悄塞给她一个艾草包,触感像一团晒过的云:“那是阴邪之气扰了你的三魂七魄。你想想,最近是不是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发直?或者吃饭没滋味?”
“是!”金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点头,发梢扫过肩头,“上周我煮了碗馄饨,尝着跟喝白水似的可我奶奶最会调汤底了,以前”她突然咬住嘴唇,眼眶迅速发红。
赵婉儿从后座探身,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姑娘家的体温透过羽绒服传过来,金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抖得像片秋叶。
李宝绕到副驾开门,指节敲了敲车顶:“楼上说吧,风灌得人脖子凉。”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金晶掏出钥匙时,金属齿在锁孔里碰出细碎的响。
“这房子是老国企分的职工楼,墙皮掉了我自己刷的。”她推开门,暖黄的壁灯映出客厅茶几上的药瓶——安神片、维生素、降压药,整整齐齐码成小塔,“奶奶走后我搬进来的,她生前总说说这儿比出租屋暖。”
赵婉儿打量着贴满碎花墙贴的墙面,忽然注意到玄关处挂着串铜铃铛。
风从窗缝钻进来时,铃铛摇晃的声音像极了老人哄孩子的低哼。
“您奶奶手真巧。”她指尖拂过铃铛上的红绳结,“这平安结的手法,跟我姥姥以前编的一模一样。”
金晶的表情软了些。
她弯腰给众人拿拖鞋,发顶翘起的小卷儿跟着晃动:“她以前在服装厂踩缝纫机,退休后就爱编这些。”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抬头时眼尾还沾着水光,“对了,卡锁在卧室衣柜顶的铁盒里,我去拿。”
张远山在她转身时眯起眼。
金晶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本该与身体重合的轮廓却微微发虚,像被水浸过的墨。
他不动声色地踱步到窗前——窗台上摆着两盆绿萝,藤蔓顺着防盗网爬出去,在玻璃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东南方是厨房,抽油烟机擦得能照见人影;西北方是卫生间,浴帘纹丝不动。
整间屋子的气口走得四平八稳,完全不像能聚阴邪的风水局。
“张先生看什么呢?”李宝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从丧葬店捡的红绳铜钱,